“白清颜?”
白清颜却一动也不动,他躬身趴在地上,腰肢弓着,头却像有千斤重,沉在地面上立不起来。头上血流如注,将几缕额发黏在耳边,也都成了wū红sè。血混着黏稠的褐sè药液沥沥向下淌着,四周除了血腥气,还混杂着独特的药香。6
谁能想到,那一瓦罐滋补元气,有利伤口的苦口良药,到最后,却成了伤人刻骨的凶器?4
“白清颜?”
见白清颜毫无反应,纪宁只觉有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心脏,叫他喘不过气来。他握住白清颜消瘦的肩膀,让他坐起来。白清颜眼睛睁不开,头也支不住,向一边歪过去。那额头上的伤深可见骨,纪宁擦去血wū,在他手上留了一片血sè。可伤口里随即又涌出血流,竟然像是止不住似的。16
“白清颜!”
纪宁又喊了一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他的心也像是悬在虚空里,根本落不到实处。咬着牙,用力捏在白清颜人中处,几乎都掐出了紫痕。8
被纪宁连番动作,白清颜终于慢慢睁开了双眼,悠悠醒转过来。他第一感觉就是疼——额头钝痛倒在其次,脸上泼到汤汁的地方,疼得尖锐,像是火在烧。他不由地伸手去摸,却被纪宁一把攥住。耳听得一声呵斥,
“你是死人么,为什么不知道躲?!”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