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颜悠悠醒转,只觉头目森森。只略转了转头,眼前就是一片眩晕。1
他环视四周,直觉这房间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低下头,却看到自己所躺的榻上,边缘处斑斑血痕。像是有谁在此进行了一场bào行,却还未来得及毁尸灭迹。
他猛然意识到这是何处,喉头立刻涌起一丝腥甜。干呕了几声,却没什么东西能吐出来,只是将自己bī得眼眶含泪,愈发难受。
喘息着伏在榻上,白清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纪宁他又将自己弄回这房间,是还想做些什么?他情愿在苦寒中受尽苦楚,横死囚笼,这还不够么?到底要怎样磋磨自己,纪宁才算甘心?
难道是为了当日冉尘那一场作态?可是他真的从未想过要纪宁死——为什么,那人却不肯信他?1
还未曾思量清楚,纪宁已经进来了。他手中攥着卷书册,行到榻前,啪地甩在白清颜脸上。书册翻开来,墨迹淋漓,还发散着墨香。似乎才草草写就,就被纪宁拿过来了。1
“这是什么?”
“堂堂玉瑶太子,一军统帅,军需册子也看不懂?”
纪宁冷言讥讽,白清颜却心生疑惑——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需物资乃是军队中的至高机密。纪宁为何将这东西给自己这敌国囚首看?可一转念,自己现下的处境,也确实没什么可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