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戛然而止。
何展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也没办法再说下去,因为接下来的话,会证明这不是一个看一眼就能学会的技巧。
这一点,他决不能承认,否则从一开始,他就站不住脚。
他瞥见江淮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自知陷入两难,不由得有些恼怒。明明知道对方事先学过,却又不能指证,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倒是何亦亦笑了起来,说:“所以说,三哥,你从一开始就不该使坏心眼。江淮,你就老实说了吧,以前是不是学过指花?”
江淮大方承认道:“没错,学过一个月。”
何亦亦戏谑何展英说:“三哥,搬起石头砸脚的滋味不好受吧!不管怎么说,你已经输了哦,至少在指花的造诣上,你输的彻底。”
何展英哼了一声,头扭向一边。
何亦亦笑说:“江淮,三哥已经认可你了。他越气恼,说明越认可。你看他现在,是不是气得头起来,这次突破,还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查尔斯和洪堡等解剖师寒暄过后,为众人隆重介绍江淮:“他的解剖天赋,当真是我平生仅见。”
洪堡等人闻言仔细打量江淮。
李怀安一路上没少提起他,只是李怀安并非解剖师出身,他们对他的话也没有太过当真。可查尔斯不同,他在解剖界地位崇高,连他也这么说,可见这个江淮,的确有些本事。
洪堡向江淮伸出手,友好地说:“听说你曾用长剑独自解剖了一头鳄甲铁牛。一会儿一定要让我开开眼界。”
“洪堡院长说笑了,我哪敢在‘快刀’面前献丑。”
江淮和他握手,洪堡的手指修长而白净,更像是女人的手。就是靠这双纤细的手,他继承了老洪堡“快刀”的称号。他的解剖手法之快,哪怕是巅峰时期的江淮,也是自叹弗如。
洪堡笑笑,转向查尔斯道:“先生,可否让我们见见成果。我们一路奔波,为的就是这个。”
这些德高望重的解剖师愿意忍受长途跋涉,万里迢迢来到迟阳城,只是为了能先一步知晓内情。他们忍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银辉院,一个个心痒难耐,哪里又心思在这里说这些场面话?
查尔斯显然能理解他们的感受,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众人入内。
江淮向李佑昌等三人无奈地摊了摊手,说:“我们也跟去看看吧。”
三人当然毫无意见。他们也是第一次来银辉院,嘴上虽然没说,但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心里也是好奇。
安珀还好,他不知内情,只是门口气派的马车队让他有点目眩,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队人马的来历非同小可。
李佑昌和王安伦可都知道这一行人的身份。
三王子和七公主,这两人可都是王室年轻一辈的天才,尤其是三王子,十五岁的荣誉法师,古往今来都找不出几个。
能近距离和三王子接触,两人都是求之不得。因此江淮一说要跟去看看,两人毫不犹豫地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