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姬宁姝穿着绯红色仙鹤纹的丞相官服，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此时看着燕末多了几分冷意，“皇都近日的传言，可是真的？”

但凡流言蜚语，三分真七分假，可绝不会是空穴来风。姬宁姝自然不会相信她苦心一手栽培出来的女儿兼继承人会做出这么荒诞的事，可既然被人捉住把柄，说明肯定和那楼家的庶子扯上了什么关系。

若跪在这里的是姬含越本人，多半会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和姬宁姝找出罪魁祸首揭穿楼小妖精的阴谋，给小妖精按个妄图攀龙附凤诋毁朝廷命官的罪名，以保住姬家的名声。

然而这具身体里换了芯子，燕大少能把楼小妖精推出去吗？当然是不可能的，反派玩儿完了，她这任务还做个毛线！

只能说楼小妖精够狠，这么豁得出去阴差阳错刚好踩到燕末的命穴，让她不得不将错就错。

“是。”清冷的眸子一片寂静无波，燕末抬头对上姬宁姝的视线，一个字掷地有声。

“你说什么？！”

“我说，是。”燕末还真重复了遍，“楼穆前些时候确实待在司空府，女儿看上他了，如今坏了人的名节，甘愿迎娶人过门。”

姬丞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方才还能维持冷静，听了燕末的话后可以称得上是盛怒。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知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迎娶一个男怜妓子进门，你是想让我姬家沦为天下笑柄吗？”

“你可别忘了，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你现下要娶楼家庶子进门，置莫少烟于何地？”

“女儿不过是想娶一个自己心仪的人罢了。”燕大少一秒钟入戏，充分发挥杠精属性，“女儿这一生都在母上的安排下，从小到大，不曾有一桩一件违背母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