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盈道了声谢,便把湿帕子放到了易杏的额头上,只一会儿,那帕子就被易杏那如火炉一般的额头给弄的泛热了。
而林月又如法炮制的打湿几条帕子,让唐晚盈不停地给易杏换。
马车的四角燃了油灯,昏黄的光亮下,让林月清楚的看见了唐晚盈脸上的疲倦之色,以及她眼底那掩不住的青黑。
“我来吧,你快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会儿吧。”
林月有些心疼的开口,她和唐晚盈一见如故,每次见她都是如此,表面风轻云淡,可实际上,她承受的比谁都多。
闻言,唐晚盈抬眸看了一眼林月,见她眼里满是认真之色,于是她也就没有拒绝的把湿帕子递给了林月。
那只烤兔子,唐晚盈只留了两只腿,其余都递给了外面的常林。
这一日,不仅是唐晚盈没有用膳,而常林也是如此,更别说有很大一段路程都是全靠他背着易杏,因此他更饿才对。
唐晚盈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而剩下的都进了林月的肚子里。
靠着马车,唐晚盈闭着眼眸慢慢开始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
那批黑衣人很是可疑,之前她以为他们是来刺杀自己的,可是如今看来,他的目的应该是把自己逼入那片诡异的树林才对。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做呢?
想到此,唐晚盈不由得抬手按了按额头,许是昨晚一夜未眠,加之白日一直绷着一根弦,因此,如今唐晚盈却觉得有些头疼。
熟悉她的林月,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又在琢磨事情了,忙开口劝她:“晚盈,你别想了,快睡一会儿吧。”
唐晚盈点了点头,这才把一切都抛开,放空了头脑,很快耳边就只剩下规律般的马车咯吱声。
夜过去的很快,仿佛瞬间就已是子时,而唐晚盈醒来的时候,就听到马车外有嘈杂的声音传来,而林月也已经不在马车里了。
她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就大致已经明白,原来金陵城夜里是不允许马车进出的,可林月不知从哪里搞到一块令牌,所以就经常在半夜进出金陵城。
可今晚,她的令牌竟然不管用了,于是,林月就和那些守将吵了起来。
眼看着,越吵越激烈,唐晚盈揉了揉额头,便向外唤了一声:“常林?”
耳尖的常林听到唐晚盈的声音时,忙靠近马车应了一声,而唐晚盈却是把腰间的玉佩递了出去。
“娘娘,如此一来,您的身份不是藏不住了吗?”常林接过玉佩,着急的问了一句。
“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再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唐晚盈的声音很是平静,里面仿佛有一种能安抚人的魔力,常林听了,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太子妃的令牌一出,那些守将果然都不敢再出声阻拦,甚至还派了一队人护送唐晚盈的马车回去。
回到行宫,唐晚盈做的第一件事,就让常林寻了一个大夫前来给易杏看诊。
索性,易杏胳膊上的蛇毒,常林清理的还算干净,之后,又有唐晚盈和林月替易杏用帕子做了简单的降温,因此,那大夫只给开了几副退烧的药便下去了。
如此折腾下来,已是半夜,而林月也就没有回林府宿在了行宫里。
夜半,睡着的唐晚盈忽然感觉有一阵发冷,可是外厢守夜的侍女已是睡着了,她也就没有出声唤她,可这却导致第二日中午,她在林月的呼唤中才堪堪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