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泠。

裴瑟眼神更狠了，他道：“你的目标，是她？”

男人赶紧点点头。

裴瑟向周围观望了一下，确定无人会突然出现后，才凑近男人的耳旁狠声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她的？”

男人被吓得哆哆嗦嗦：“也没多久，就从昨天……哦不，前天开始的……”

“让你跟着她的人，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就让我拍下她的一举一动，让我发给他……”

“所以指示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啊！！”男人颤抖得涕泗横流，“他只是匿名给我发了个邮件……顺带预支了十万块钱……让我每天跟着这个女人，拍下照片发到他指定的邮箱……然后定时支付给我薪酬……我，我，先生，我也是有钱赚就接活，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啊……”

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裴瑟松开了他的衣领，男人瘫坐在地上。

“把那个邮箱告诉我，还有转账给你的账户。”

“这个……”

“有了这个，我随时可以用尾随偷窥欲行不轨的名义告你。”裴瑟晃了晃手中的相机，冷冷地说道，“是想要在外面自由逍遥的活着，还是拿着不该赚的钱被骚扰缠身，你给我好好考虑清楚。”

裴瑟的气势过于强大，男人早就被吓的六神无主。

他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调出了一切裴瑟想要的。

“邮箱，账户……都在这里了。”

裴瑟眯眼，凭着超强的记忆力把所有的信息都飞快地扫描在了脑子里。

会是谁做出这种事？

如果是那些人，那他们把注意力放在裴泠身上的时间，未免比他预料的提早太多了吧？

男人见他半响不说话，战战兢兢道：“那个……相机我不要了，你要的信息我也给你了。我是不是可以……”

裴瑟一个冰冷的目光扫过去，男人再次打了一个战栗。

“你以为，你跟踪我们的事就这么完了？”他冷冷地道。

男人的心中早已叫苦不迭，早知道会惹上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物，当初说什么他都不会接下这份工作的：“我……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

“你不跟着我们，没有照片拍给那个人，这不就直接等于告诉他你被我们发现了么？”裴瑟轻笑，听在男人的耳里却犹如厉鬼：“我也不为难你，你也好好地做你的工作，只要把你的邮箱暂时借我用一下就可以了。”

“这……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该拍的照片你照拍，只不过拍了之后不发给他，而是先发给我。我过滤了一遍之后，会替你发给那位老板的，你该拿的钱，还是照拿，我也会付给你额外的报酬，一分钱都不会少你，之后我更不会再为难你。你只要把你的邮箱借我占用占用就好，这么合算的买卖，想必你不会不同意吧？”

男人长大了嘴，有些没反应过来情势为何会骤然逆转。

这……这种事，和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即使表面自己占尽优势，男人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裴瑟眼里的威胁。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还是有几分谱的。

即便没有这偌大的好处，拒绝他的下场，男人自认还没有这个勇气。

“只……只要我按照你的做就可以了？”

“没错。”

“你……你不会再用这件事来威胁起诉我？”

“保证不会。”

男人咽了咽口水。

“好，”他下定决心道：“我答应你。”

裴瑟满意地笑了。

“很好，”裴瑟伸手把他从墙边拉起身来，道，“这位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我姓杨，叫杨枳。”

“杨先生，”裴瑟微笑，拍了拍他的肩“那我们今后，就合作愉快了。”

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裴瑟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尽管事实超乎了他的预料，但裴泠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了，他就不能放任不管。

仇是一定要报，但那都是在保证身边人都安全无忧的前提之下。

裴瑟缓缓眯眼，陷入了深思。

看来，他把裴泠藏着掖着这招，似乎已经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