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瑟几乎轻笑出声,“那个人又不是什么流氓土匪,况且我这次又不是去打架,只能说是去谈一桩性质特殊的生意,带久源一人就足够了。再说了,气势这东西,可不是人多就能衬出来的,你还怕我会被吓着?”
“我说今天你怎么这么好心带我出去玩,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裴泠撇着小嘴,“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心情好了,就能什么都依着你了?”
裴瑟摇摇头,道:“不管你依不依着我,我都希望你每时每刻都是快乐无忧的。只是这次的事我实在不能让你搅和进来,等会我和久源先把你送回家去,你在家乖乖等着我就是了。”
裴泠不自觉地捏紧他的袖口,“阿瑟,你要走的路,现在开始要变得危险了么?”
“从一开始就很危险。不过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你平安的。”
“你又说这种话了。”裴泠眼眶发红,“我不要什么平安,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裴瑟看着她,很久都没响应。
“好。”他忽然一笑,和她额头贴着额,“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
目送着裴泠进了家门,裴瑟才松了一口气。
“你真是越来越像老妈子了。”陆久源嘲笑他,“要不是知道你们的关系,我还以为是父亲在哄女儿呢。”
“她从小就缺人疼,你又不是不知道。”裴瑟用力按摩了下额角,“只是这次赵叔的效率未免也太快了,这也超乎了我的预料。”
“也?”
“对了,你还不知道。”裴瑟的声音冷了下来,“今天有人跟踪阿泠,被我抓了个现行。”
“……不是跟踪你,是跟踪阿泠?”陆久源不解地皱眉,“阿泠一直没做什么啊,怎么就让人给盯上了呢?”
“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追究是哪里出了差错根本没有意义。”裴瑟冷冷道,“不过跟踪的那个人也是个胆儿小的,我恩威并施了几句就被轻易收买了。”
“那不是挺好么。”陆久源轻笑,“目前为止的这些事,倒是都能用钱来解决。”
“可今天这位就不好办了。”裴瑟沉声道,“因为之前没想过接替那个位置的人会是他,所以我们手头上也没多少他的资料。”
“但也正说明了他对这座城市的往事印象不深,说服起来反而容易了。”
“赵叔这次动作那么快,想必那位现在也急需一个盟友吧。”裴瑟淡笑。
“今天的谈判可能会出乎意料地简单呢,阿瑟。”
“但愿如此吧。”
……
顾远然在饭桌上安静地吃着饭。
不仅是他,所有的人都只盯着自己的碗,谁都不肯先发一语。
顾远然想起了他来这里前和陈亦说的话。
“顾队,今晚的生日宴,你当真要去么?”
陈亦问这话的时候他们还在警局。
“去,怎么不去。”顾远然淡淡一笑,“这可是一个试探的绝好机会,不去可真是浪费了。”
“可是……那是你的父亲……”
“等他什么时候把我当儿子了再说吧。”顾远然冷声道,“付嫣很聪明,她肯定知道赵俜治和郭磊不同属于一个势力,才决定把这么重要的证据放在了他的银行之下。但那个郭磊,我从小就认识,可是顾董忠心耿耿的手下之一呢。”
“你怀疑……董事长他……”
“我怀疑什么都没有用,凡事要讲究证据。”顾远然深思道,“今晚,不过是去确认一些事情罢了。”
……
“……小远?”
顾远然从回忆里抬起了头,“嗯?”
顾意涟眼神犀利地看他,“你宋姨刚刚在问你,你现在有成家的打算么?”
顾远然看着宋连真竭力一副慈母的扮相,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可笑。
“暂时还没有。”
“这怎么行呢?”宋连真一脸的着急模样,“小远啊,你今年都已经三十二了,这事业可以暂时缓一缓,这婚姻大事,那可是耽误不得啊。”
“我倒不觉得是什么大事。”顾远然淡淡道,“就算成婚再早,到最后陪在身边的发妻,也不一定是当初那个,对么?”
顾意涟把筷子重重地摔在桌上。
宋连真面上一红,也难堪地低下了头。
倒是宋连城父子跟无事似的,事不关己地在一旁该吃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