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路过水运仪象台的时候,显然看到了时辰,已经过了午时了。
李若水很上道。
他并没有在赵桓未到的时候,就开始行刑,毕竟今天没有太阳,是大雨滂沱,他说几时几刻,就是几时几刻。
雨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油纸伞在这种天气里,根本无用,御街前的高台上,却挤满了人。
他们穿着蓑衣,在大雨天里,像是鬼差一样。
他们就这样站在台下,看着跪成了一排的奸臣,冷漠无声。
连尚膳楼的楼了出来。
既然都拟好了?为什么要耽误官家杀人的雅兴呢?这就是大臣们的想法。
但是周三畏还是哆哆嗦嗦在孔彦舟的手上,抹上了红泥,押在了罪状上。李纲的玉印也盖上。
赵桓让沈从让掌印太监将自己的大玺取来,盖在了罪状之上。
周三畏在维护司法公正,赵桓并不是很生气,只要不是维护奸臣,不是保护孔彦舟,就行了。
赵桓觉得自己的底线挺低的。
他看了周三畏给孔彦舟写的罪状。
这份罪状口供,最后会归档,写史书的人,会将孔彦舟的所作所为写的一清二楚。
而且是经过了所有人认可的罪状。
周三畏并没有在罪状上用任何的春秋笔法,也没有欲加之罪,就是原原本本写上了孔彦舟的过往。
罪恶滔天。这就是周三畏给孔彦舟的盖棺定论。
狠呀!周三畏这杀人还要诛心啊!让他死后依旧活在骂声中。
“走完手续了。能砍了吗?”赵桓看着周三畏笑着说道。
周三畏说什么也不是,怯生生的说道:“这个得官家定。”
李若水的手都开始抖了,一直高高举着手,一会儿还行,这已经小半天了,一直举着,手臂都麻了。
赵桓看了眼李若书,点了点头。
“行刑!”李若水大声喊道,挥下了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