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什么?”安弘寒抱起小貂,将它放到桌子上。他虽然能够读懂那双湛蓝色眼眸中,所表达的含义,但他却猜不透它到底为什么而烦忧?
明明只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幼崽,有什么事情值得它苦恼?
小貂一双大眼睛往旁边斜看,一桌子的菜肴,只离了她几厘米。这么近的距离……她却只能干瞪眼。顿时,心里的郁闷又添了一重。
我的烦恼,你怎么会懂?席惜之纵身一跃,从桌子上跳入安弘寒的怀抱。兄弟,不介意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吧?
抬起毛绒的脑袋,发现对方的肩膀离自己太遥远,席惜之只好就近在他大腿上趴着。肩膀借不了,咱就皆你的腿用用,好歹也是一个依靠。
见小貂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安弘寒不知为何,心情渐渐有高涨的趋势。
小貂银白色的绒毛,摸起来很顺滑。鳯云貂不亏是宠物中的极品,无论是毛发,还是体型,都要比其他宠物出色许多。
任小貂趴在他腿上,安弘寒拿起银筷,继续用膳。
吃饱喝足后,人总喜欢犯困。席惜之也不例外,没有趴多久,便去跟周公下棋了。
她乃是一个孤儿,小时候被师傅捡回去养,然后顺理成章继承师傅的衣钵,跟着他修仙。师傅曾经说过,她的六根无比清静,只需多用功,总会有飞升的一天。师傅的话,果真是金玉良言啊!她真的等到那一日了,但可惜没有撑过那数道天雷,最终被劈魂魄游离。
耳边似乎还飘荡着师傅吹鼻子瞪眼的骂声:你何时才能收起你那懒散的性子……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若是听师傅的话,多修行术法,没准那几道天雷,也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现在回想起,席惜之竟然鼻子酸酸的……也不知道身在仙界的师傅,知不知道她渡劫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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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害怕摔疼了它?
啪嗒……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席惜之的眼眶滑落。
以前师傅一逼她练功,她恨不得诅咒他赶紧消失。没想到真到了生离永别的时候,自己竟然会想起那个满下巴白胡子的老头。
感觉眼眶边的绒毛被人抚摸,然后一根手指抹掉了她的眼泪。
“哭了。”两个字,不知道掺杂着怎么样的情绪。像是没有一点感情的说出来,却又像十分惊讶。
席惜之睁开眼,湛蓝色的眼眸,犹如上等的蓝宝石。清澈得能够倒影出对方的身影……
静静的凝望这位身份尊贵的帝王,他狭长的双目,微微向上翘起。那双眼睛,隐藏着太多秘密,总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是可怕的存在。
席惜之打量着对方的眼眸,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为何这双眼睛的眼睫毛,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很长,也很粗。配上那双眼,足以迷惑万千少女。
但眼前那张俊脸,只隔了它两三厘米!
白色的小毛团惊得毛发竖起,蹦起一尺多高。刚睡醒,别来这么大的刺激行不行,她的小心脏承受不住。
“这么有活力,不亏是朕看中的宠物。”安弘寒摸了摸下巴,颇为有趣的看着小貂从半空落下来。
席惜之两只毛绒绒的前腿抱住头,已经做好坠落时,承受撞击地板的疼痛。但想象之中疼痛感,迟迟不到。席惜之的眼皮子撑开一条缝隙,发现自己已经安全着落。用后腿踩了踩下面,软的。豁然想到什么,席惜之低下头一看,这不是人的肚子吗?
她爪子之下,一条金丝绣成的盘龙,张牙舞爪的在云彩中飞腾。
是龙袍?
她掉到了安弘寒的肚子上?害怕对方生气,席惜之后腿一蹬,从那人身上跳了下来。
唧唧……席惜之口中吐着兽语,两只毛绒爪子不断比划,如同一个犯错事的孩子,在给家长解释。
安弘寒揉了揉微疼的肚子,目光晦暗不定。刚才他明明有机会阻止小貂掉落到他肚子上,为何他却放之不管?就因为害怕摔疼了这个小家伙?
“陛下,申时到了,您要不要起身?”林恩的声音,从外殿传来。
席惜之这才发现,她和安弘寒睡在同一张软榻上。软榻摆放在窗户边,阳光正好能够照射进来,特外的温暖,就像一张无形的棉被。
安弘寒每到下午,都有睡午觉的习惯。看见小貂趴在自己的大腿上,睡得正香,索性抱着小貂一同睡了会。
没想到刚醒,就能看见小貂如此有趣的一幕。不过……那滴眼泪,又该怎么解释?
连安弘寒自己也没发现,他对小貂的兴趣,越来越大。
“再叽叽喳喳,小心朕缝了你的嘴。”安弘寒倒不是真想这么做,只是单纯的想要吓吓这只糊里糊涂的小貂。
席惜之半截话,卡在喉咙眼,然后又吞回了肚子里。
小貂委屈的眼神,令安弘寒非常满意。揪住它脖子上的毛,一把提起来,抱进怀中。
席惜之只觉得脖子部分的毛皮发麻,似乎断了几根毛,疼得她叽叽尖叫。
被小貂这么大的动静惊倒了,安弘寒不明所以,这又是怎么了?
恰时,林恩从外殿进来,准备服侍安弘寒起身。正巧看见这一幕,场景是这样的……安弘寒一只手拧着小貂的脖子,往他怀中按。小貂奋力挣扎,龇牙咧嘴的叫唤。
他就说,陛下那残暴的性子,怎么可能饲养宠物?那只大手轻轻一拧,就能把小貂的脖子,咔嚓捏断。看看现在,忍不住露出凶恶面目了吧。
注意到林恩神色的变化,安弘寒微微斜眯起眼,“你那是什么眼神?”
林恩吓得一抖,直往地上跪,“陛下,你要是想杀这只小貂,无需你亲自动手,交给下面的奴才就行。”
“朕何时说要杀它?”安弘寒目光中泛着疑惑,瞥了林恩一眼。
莫非他猜错了,可陛下的动作,不就是想要掐死那只貂儿吗?
“它为何唧唧乱叫?”刚才他是故意出言恐吓小貂,不过现在听到那阵叽叽声,却非常心烦意乱,真的冒出一种想捏断它脖子的冲动。
不愧是伺候安弘寒多年的奴才,林恩暂且定住心神,“陛下,您这样提着貂儿的脖子,它不舒服,当然会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