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翌拎着一大包东西对我们说:“快搬吧,看这天估计晚上得下雨。”
于是我们迅速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偏厅里,其实行李也不算很重,除了几个装道具的箱子有些沉外,其他都是服装什么的,重倒是不重就是体积大了点,我们不一会就收拾完了。六子塞给司机一包香烟又付清了那笔车费就让他回去了。
女孩子们都对这种老房子很有兴趣,三三两两的结伴看屋子,我们哥三搬了那么多箱子也实在没有力气参观,走进大厅就往两旁的位子上坐下。我环视这大厅四周,发现这里要比院子外面还冷一些,屋顶很高,房梁的深处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那么高的天花板也不适合挂灯泡。此时太阳的光线已经很微薄了,大厅显得十分的暗沉,在房梁下还挂着黑白的老式遗照,人像模糊的看不清楚,甚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六子擦了擦头上的汗说:“别说,这个房子很有特色,属于清末时期最典型的徽派建筑,我们待得估计就是大厅。”他指着那三扇大门说:“好家伙,居然用上等的黄梨木做门板,这种架势也够摆谱的,等有机会一定要收回去。”
白翌甩了甩手上的灰尘,补充道:“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一点很奇怪?”
六子和我四处环视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当的地方,最后还是老江湖六子突然间哦了一声说:“格局,这个大厅案桌上居然少了镜子?”
我这才想到,的确,在徽派房屋摆设当中,有一个十分特殊的地方就是在大厅之中一定会有镜子,钟和花瓶这三样东西,可以说别的地方最忌讳的两样东西镜子和钟却在徽派格局里有着很特殊的意义,几乎每一个典型的徽派建筑的大厅里都必不可少。因为每当钟响,它就会与左边的镜子,右边的花瓶连成一句十分吉祥的话——钟声瓶镜(终生平静),用来祈求一生平安富贵。这家人处处都按徽派格局来布置家宅,大风水上也没有什么不当之处,为什么会在那么重要的环节上遗漏镜子这个东西?
就在我们三个人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的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的时候,白月灵和那个黑旗袍的老太又走进来,老太太手里拖着一个茶盘子笑着让我们喝茶,这是老太太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十分的温和。我们接过杯子,我喝了一口,不错,上好的金银花茶,说明老太还不算抠门。我问道:“月灵姐,行李都给搬到旁厅去了,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白月灵微笑着摇头说:“不用了,让张婆带你们去房间吧,我还得给学生们讲讲表演要注意的事项,你们收拾完了先去吃晚饭吧。”
白翌抿了口茶拎起旅行包就示意我们跟着张阿婆走,白月灵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感谢,我摆了摆手说没什么,然后也跟上白翌他们,回头一看六子还想要和白月灵搭讪。这点我不用担心,白月灵和那些小丫头片子不是一个等级的,对付六子这个猴精绰绰有余,对六子来说让他吃点苦头也可以长长记性。那么想着我也叹着气自顾自的走了。
老人家老归老,腿脚还十分的利索,我几乎是小跑了几步才跟上他们,老太太边走边开口说道:“你们三个大男人没办法和女孩子住一个地,所以我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偏一点的厢房。”她的声音很低,但是不是那种非常冷淡的声音,而是感觉十分的温和有教养,只不过因为穿着一身黑给人感觉难免阴沉了些。这个时侯除了大厅其他房间还是有照明的电灯的,不过都打开光线也依然十分昏暗。我对这栋房子的历史很有兴趣就问道:“张婆,这房子是属于你的?你给咱们讲讲这个房子的故事吧。”
张阿婆笑着说:“不是,这房子是我给看管的。它是属于我家小姐的,不过小姐很早就死了。”
我有些吃惊,阿婆接着说:“我家小姐是那个军官的表妹,房子归她所有。不过后来得病死了……死的十分的突然。”
玲园(二)
我抽搐一下,难道说这个小姐的死还有其他的隐情?还是这老太没事找一些民国遗事来吓唬我?不过无论哪一个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威胁和恐怖的。倒是勾起了我几分好奇心来,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催她说下去。张阿婆看我们并不害怕反而很起劲,就继续说下去:“呵呵,其实这也只是一种说法,说小姐是被那个清朝姨太太给害死的。”
果然……事情又是按照这种老掉牙的剧情发展了……我心里稍微有些失望,但是老太并没有发现,继续说下去:“那个姨太太听说长的极其漂亮,本来是要送进宫里当秀女的,后来家道败落,只有嫁给盐商当偏房,而且还和正房不合,这个时侯那个盐商也宠着她,就给她建造了这么座宅子让她住,也免得天天和正房蹬鼻子上眼的。但是后来盐商又娶了一个,比这个姨太太还要漂亮还要年轻,很快的她的地位就全被新房给占了。”
我按照惯有的思维插嘴道:“是不是最后那个姨太太不甘心,就吊死在这个屋子了?”
老太太嘎嘎的笑了起来,说道:“小伙子是电视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容易上吊自杀的。后来她百无聊赖,盐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房子给她住,银子给她花,女人有钱有闲但是绝对不能偷汉子,于是把大把的时间花在打扮自己上,渐渐的盐商发现姨太太越来越漂亮了,那种风韵是年轻小姑娘不能比的。她又重新获得盐商的宠爱,盐商更是花大把的钱在这个会打扮的姨太太身上。”
我看了看白翌,白翌只是当故事听,既不感兴趣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我纳闷问道:“她都重新获得盐商的宠爱了,那不就万事太平了么?”
老太太眯着眼睛推开了一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