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自己的脑袋,呜咽着想要哭出声来,但是所有的悲恸到了喉咙口只化为了呜咽。我连哭的力气也没有,只有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六子抱着我的头说:“兄弟!我知道你难受!别这样了,牛角不跟我们进来也是死路一条。我们还活着啊!难道你想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么?啊?振作点继续跑啊!”
我抬起了头,抹了一把脸,发现脸上都是那些树藤的液体,臭的要命,我突然想到白翌还受着伤。他就坐在我身边,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掌已经血肉模糊了,我连忙让六子拿出急救箱。这些腾上有着想刀子一样的倒刺。我一根根的替他把那些刺儿都拔了出来,然后消毒裹上纱布。随后才发现我自己的手上也都是倒刺,于是六子又替我处理了伤口。
曹阳扶着赵老板,此时这个老头已经差不多快歇菜了。我很不得上去补上两脚!让他早下地狱。不过曹阳还在他边上守着,他看到我们的眼神心里也有些忌讳,便喊道:“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都幸运的活了下来,我们才能有资格打开河伯殿正殿的大门。前面都是必须的牺牲,不是自己挂,你们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听到他这句话实在忍不住甩掉手上的纱布就冲了上去,白翌一把拉住了我说:“别冲动,现在保存体力。我们的处境越来越不妙。那些替死鬼的人数的确到达了开启神殿的标准。它们会时刻的跟着我们。我们根本不知道神殿开启意味着什么!现在还不是得意的时候。”
曹阳听出了白翌话里的意思,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他有多害怕,但是他颤抖的双手已经出卖了他。他吐了一口口水,又坐回了赵老板的边上。我们所有的人都已经没有力气再折腾。但是要在这里等死也不可能,和六子商量下只有先在这里休息片刻,四周都点上火把。装备不离身,原地的休息。“
我们三个人已经没有心思说话了,一个个都守着火把,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曹阳东张西望的看着周围,赵老板差不多是也缓过了气,要了一点水喝。跟着曹阳观察四周。他看着周围说:“前面估计牛角喝水了,我们都是干咬饼干的。他一喝水,噬魂棘感觉到了水分便苏醒了。估计那里所有的脑袋都是为了培植出那颗血灵芝。据说血灵芝是世界上戾气最重的魔物之一,而那个祭祀居然把这株血灵芝当做了自己的陪葬……“
他的眼神中也出现了少有的惊恐,然后看了看我们四周继续说道:“我估计我们在通向主殿的通道里,只要一直走就一定可以到那里。到时候我们就会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
我冷笑着说:“死了那么多人,就为了你口里那玄之又玄的秘密,鬼才知道那里是什么。搞不好就是个屁,你一个人揣着闻吧。”
赵老板不怒反而看不起我的嘲笑道:“无魂之人就是无魂之人,说的话都是没灵魂,不经大脑的。你是开启正殿最后一个关卡的钥匙,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因为你才是关键!”
我浑身一抖,感觉这个老头的声音怎么变得娘娘腔了,这声音好熟悉啊!我抬头看了看他,他阴阳怪气朝我笑了笑,这笑容好像是看透了一切,也像是默认了一切。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了白翌身上,白翌冷眼的瞪着他,开口说道:“就算开启了又能怎么样呢?过去到现在为了这些东西,除了死人并没有其他的意义存在。河伯殿里隐藏的只是杀戮罢了。”
赵老板被这句话怔了一下,他的眼里出现了一种痛苦的挣扎。于是他不再看着我们,而像是对我们不再感兴趣一样的挑了下眉毛,他背过手朝远处看去。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嘎乌。无魂之人又是无魂之人,这又不是玄幻小说,哪里来的无魂?我要真的是无魂,那么我不就是一个鬼么,鬼难道可以念大学?可以打篮球?这真是越听越烦!要我死我偏不死。就憋着这口气看你们怎样!几千年的事关我毛事?还得几千年后的我给你们当垫背?
就在我越想越怨气的时候,我感觉有人碰了一下我的头发,我抬头一看发现是白翌,他给我倒了半小杯水让我喝,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感觉嗓子稍微舒服了些问:“我们会不会死?”
他眼神突然变得十分迷茫,但是很快的他就恢复了原来坚定的眼神说:“不会死。”
我用手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胸口,然后把手里的嘎乌交给白翌说:“这个给你,如果有机会出去,记得找到牛角的老婆。把这护身符还给她,告诉她我们是他的兄弟。”白翌接过了嘎乌,捏在手里。我发现他的手也在颤抖。我知道他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把嘎乌套在了头上说:“牛角是我们大家的兄弟。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没有回答,抿着嘴盯着他的眼睛。不管最后怎么样,这是我自己的命,不会听任何人的摆布。他看着我也捶了一下我的胸口,然后摸了下我的头发点了点头默默的说:“至少现在还不是到放弃的时候。”
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又准备再一次出发,这次我们没有其他选择,直接继续往下走。当一个人有着一种绝对不能死的决心之时,恐惧感顿时就消了许多。我渐渐的重新的振作起来。突然想到前几次赵老板的失常,顿时觉得他越来越可疑。我走到他面前说:“你到底是不是赵老板?”
他笑了笑看着我的脸说:“当然,我才是真正的赵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