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刚进电梯便是一声巨响传来,电梯也跟着剧烈晃动起来,我知道一定某个倒霉蛋触发了炸弹。
在电梯门还未合上前,追击的人已经冲了进来,为首的人是东方人面孔,身形笔挺,模样也清逸,我觉得那人倒不适合拿枪,他看起来太过文质彬彬,然而是我疏忽了,我没料到小喽啰里居然也会有枪法如此精准犀利的人,在门缝合上的一瞬间那人瞄准我利落地扣下扳机,在他刚抬手时我就有所警觉立即本能地闪避,然而擦在电梯门上的子弹因碰撞散开的流弹碎片划过我的眉角,我面前的景色立即被血光染红,而画面里那个朝我开枪的东方男人面上露出一丝带着挑衅意味的轻笑,直到电梯门合死后才将男子诡秘的表情从我眼中隔绝开。
“小姐,你还好吗”见我捂着左侧的额头,ben心急地问。
我移开按住伤口的手,满手淋漓的鲜血让我知道自己的伤口可不浅呐,“该死”本来我就没什么资本,要是破了相以后不是更惨,完了,钓不到男人了。要是再让我看见刚刚那个男人,我绝对要让他俊美的脸蛋开花。
“一点小伤,不碍事。”无暇顾忌伤势,随即用手臂在额头上一抹,我不能让血光挡了我的视线。“倒是你,不在我父亲身边待着,怎么跑这里火拼来着”我转头对ben质问。
自从父亲将自己名下的产业统统还给苏菲亚后就过着无事一身轻的生活,老爸唯一操心的就是老妈的安危,当起了妈妈的全职保镖,就是因为两人很闲,所以才能给我多弄来了一个小弟子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ben如今也该清闲的在家里带子俊才对,他干嘛没事出来惹是非,刚刚那些人怎么看也都是一群悍匪,从对方精良的武器装备上看来头应该不小。
“黑帮争地盘而已,龙夫人让我来帮君夜的忙。”ben两句话说明了原因,即使他说得很轻松,可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首先龙门是世界上最大的华人黑帮,几乎所有黑道都尽量避免和龙门正面发生冲突,现在有势力出来明目张胆的和龙门叫板抢地盘,要不是对方不知死活,要不就是有恃无恐。而且龙门的人缺成这样吗居然要动用ben出马我一向不过问黑帮的事,所以对龙门的形势了解得并不多,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相信君夜舅舅的能力,他不会让我外公失望的。
“那些人是谁”出电梯时我问道,然后在地下停车场里选中了一辆旅行车,我也不是第一次盗车,曾今丹尼尔交给我的技术我可是一点儿都没生疏,和亡灵他们在哥伦比亚时从来不买车,全都是顺手牵羊,反正和当地的毒枭打过交道后车都得报废,我们也懒得浪费钱。
上车坐稳后,我踩下油门启动汽车后ben才回道“趁着美国金融危机,全世界的黑帮都打起了这里的主意,意大利的黑手党买房地产都买到美国首都华盛顿去了,要知道那可是全美的政治中心,就在人眼皮底下,真是活腻歪了。俄罗斯的黑帮也在大张旗鼓的扩展势力,你刚刚看到的是来自日本的黑帮组织鬼撤组,和日本其他黑社会一样表面上都是合法组织,但是鬼撤组除了正经生意和帮会事物外还暗地里从事海外军事活动”
“他们有雇佣兵”我不禁脱口问道。
ben点头又补充道“据说这支佣兵队伍保留着以前日本赤军的凶狠作风,刚刚朝小姐你开枪的男人就是鬼撤组的首领雨宫真守,也是他们正经生意上兴亚株式会社的社长。”
“我比较喜欢听股份有限公司这样的翻译。”ben说日式中文让我很反感,株式是股份、股权、股票之意,会社就是公司、有限公司、商行的意思,因为日文中很多文字和繁体汉字相同,有些人就简单的直接读成中文音,还大肆宣扬,标新立异,听着这样别扭的中文我就觉得恶心。
好了,名族情绪不提,咱说赤军,日本赤军应该算是在世界上都很有名气的国际恐怖组织,这个组织以国际主义为理想,信奉不流血革命不会成功的信仰,主要在中东地区从事反美活动,这让一向“亲美”的日本政府很头疼。当然,这些都是过去式,现在的赤军早已经解散了。
一般来说,为信仰而战的佣兵队伍最让人头疼,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疯子,对付起来很费力,打不过的情况下他们往往会采用同归于尽的手法,令人生畏。
“他们在和龙门抢地盘要我帮忙不按小时收费。”虽然是一家人,可是账还得算清楚,要不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战斗,唯利是图是个绝好的理由。
“那些人在龙门地盘上贩卖的新型毒品获得大量的市场,龙门在这里最近几个月的收入很惨淡。”
“新型毒品,是绿色药片状的那种”
“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阵尴尬,我总不能说我昨晚上才嗑了的吧,不过,这种毒品绝对是高纯度,因为我这样抗药性极好的人都会不受控制,普通人吸食后更难自拔,我想这也是这种毒品畅销的原因。
我忙转移话题笑道“需要我帮忙吗我给你一个亲情折扣价。”
“不了,龙夫人和龙君夜的意思都是不让你插手,所以才没对你说。不过奥斯顿少爷最近和这帮人走得很近,小姐得多留个心眼儿。”
嗷奥斯顿那家伙准是又忽悠别人买他的军火了,这个为钱不要命的笨蛋,我以后绝对不要再做他的保镖,太危险了。
我的车刚过地下二层的上升通道,左侧一道闪光,我听见另一辆汽车的轰鸣声再加速时已经来不及,而且旅行车瞬间提速能力本就马马虎虎,所以一辆宾利轿车垂直撞向我所驾驶的旅行车的左侧,剧烈的冲击让我眼前顿时冒出几颗惨白的小星星,一阵天旋地转后,我所在的车已经整个翻了个转四肢朝上,我眼前完全模糊一片,只能凭着求生的本能解开安全带,从碎裂的车窗里爬出去。
才刚把身子探出去,血光模糊的眼前出现好几个黑影,我费力地抬手持枪一梭乱扫,直到子弹全打光为止,我不知道打中了几人,但我确实听见了有人中弹后的沉闷低哼声。算了,怎么说我死前还是赚了。
冰冷的枪口抵上我的眉心处,那人的力气很大,逼得我不得不抬起头。
“需要我帮你一把吗”粘稠的血模糊了双眼让我什么都看不清楚,但那人很利落地将我从车里拖了出来。
“谢了。”我语含嘲讽地回道,一扬手甩开男人的搀扶,此时就是睁着眼我眼前也是一片黑暗,所以我干脆闭上了眼睛。
“你真的很让我失望。”那人勾住了我脖子上的士兵牌,用力将我扯到他面前,他的脸面离我的很近,因为他呼出的气息已经能拂到我脸上。“eve的兵团长就你这样的水平”
“切,那你要我怎么样雨宫先生”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我水平高低与他有什么关系,要他替我操心
“你知道是我”
“我瞎猜的。”ben就只提到了这么一个日本名字,我听他的英语稍微有些生硬,所以乱猜的。
“你的直觉不错。”
“多谢夸奖。如果你想杀我的话,请随便,不过我有个小小地要求。”
“是什么”
“告诉我我后背上纹的是什么”
我将睡衣褪至腰际裸露出后背,只听见身后一道似惊叹的抽气声。
“是什么”直到我再次询问他,对方才收住紊乱地呼吸回道“火焰。”
火焰这就是屠夫给我印记
那个混蛋,谁会稀罕这破玩意,他想告诉我什么他在讽刺我只能是赤炎那个混蛋的专属物吗见鬼该死
曾今如烈火般的爱恋,现在已经成为束缚我的枷锁,烈焰于我而言再不是美妙绚烂的爱情火花,而是难耐地煎熬。
只有死亡才能让我解脱。
穿回睡衣,我静待最终审判的来临,然而我没有听见枪响,只是觉得后颈背一阵麻痛便完全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