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三年后的再次相见,对吴凌秋来说风云殿里带给他触动最大的就是季牧了。太学时候那个出自远山旷野的季牧不见了,与此同时也消失了拘谨和忐忑,眼前是一个沉稳毅定的人。
而季牧也是众人当中他最佩服的,三年不短却也不长,他便见证了大西原的从无到有。从前吴凌秋并不觉得的每一步都很难。”
“不。”季牧摇头道,“步院长是一界强人,快速走入这个圈子,他肯定有办法,在云都借一些资源一定没有问题。还有我想问你,你们篆刻和书法可有什么交集?”
吴凌秋连连点头,“有的有的,纸为书、石为刻,于雅士而言,相融共放、缺一不可。”
“太好了,你可知黄尊石黄公?”
“岂会不知!”吴凌秋忙道,“他可是云州书法界的扛鼎人物!”
“不瞒你说,我和他老人家也算比较熟识,你在云都的事,兴许他也可以帮上忙。”
“啊?”吴凌秋难以置信看着季牧,“你和黄公还有交情?”
“都是见习时候的一些事,他老人家应该记得我。”
吴凌秋强压惊骇,不过颇是亢奋的他转瞬又沉暗了下来。
季牧笑道:“九州的上好玉石,都是来自殷州。”
“是了。”
“先要撑起门面,才能做事。”
“是了。”
“作为太学名士,这开销可是不菲。”
“是了。”
“我从账上支一些钱给你,尽量先把底子打起来。”
“是……”吴凌秋话未说完猛然抬起头来,“季牧,你……”
季牧笑道:“不要这样看我,钱是借给你的,就像你曾经说过有一天我会成为厉害的大商人,我现在把这句话送给你。”
吴凌秋眼圈泛红,“那你说,这轩子该叫什么?”
季牧一怔,“我一个商学的,这种名字我可起不了。”
“不行,就要你来起。”
季牧见状思量半晌,围着这个“秋”字想了许久,在他看来,春夏秋冬,秋之一字最有韵味。
“秋知轩,秋语……”
“就,秋知轩!”
……
四人只逗留了一宿,第二天吃过早饭便要启程了。
临行之前,季牧备好了大西原的肉,把两辆车装得满满当当。
不得不说,这一次相聚给季牧带来了不小的压力,除了人畜无害的梅笑,另外三人各有各的难解之处。
即便是作为试点,但这胶轮车不能白用,此后营工署若有需求,季牧怕是没有任何迂回之法。为了吴凌秋的“秋知轩”,季牧支了六百金钞,这对现在的大西原来说实在是一个不该付出的数字。最麻烦的还是柴迹的“肥料大计”,季牧还得派人到各甸咨询、商议、定价,这一块完全看不到收入,但既然是襄农署的需求,季牧也不敢大意。
事情一桩接一桩,季牧忙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