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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臣罪当诛

我心头一凉哪知那刀并没有落下来却听得那个侍卫赞道:“楚将军好本领!”

我虽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手足被缚而对手算上两个亲兵实是以一敌四尚能夺得一把刀来这也让他不由赞叹。只是这时候哪容得他赞叹他只是停了停手我两臂一送两手一把抓住了长刀斜挥而上。

如果我这一刀横着挥过那么肯定能将他双脚砍断。只是他方才收手不攻出手也颇存忠厚我实在下不了这等毒手。

这一刀正击在他的刀上。他是单手持刀而我是双手持刀“当”一声双刀相击火星乱冒他的刀被我一下荡开我一刀得手单腿一屈人跪在甲板上长刀左右交叉着划了两道将他逼开几步便已站了起来。人刚站起左腿猛地反踢出去。身后那侍卫正一脚踢向我背心我以刀对会前面的人对后面这人的腿法却更为留意这一脚我是用脚跟去扫他的脚尖“砰”一声那侍卫腿法虽好却没我这么狠我这一脚踢得他向后翻了下去大概连趾骨也被我踢断了两根一摔倒便爬不起来了。

踢翻了身后那人我手一抖刀势大长。虽然在船上我多半逃不掉但左右是个死窝窝囊囊地在坐笼里受尽痛苦而死我宁可当一个叛逆战死。

※※※

我的刀舞得越来越快那个侍卫一步步退后已是左支右绌难以招架了。我的刀法在军校中一向是列名前几位的后来在天水省见识过周诺的斩影刀后刀法更有进步现在若以刀法而论军中大概不会有几个比我好。这侍卫刀法虽强但他毕竟远远比不上周诺若是两人联手我大概会败但单打独斗我却是游刃有余了。

突然“啪”一声一支箭从我耳边射过正射在身后的桅干上。我已将那侍卫逼得节节后退却也被这一箭惊得站住了收刀退了一步靠在桅杆上。只见廉百策手持一张弓挡在二太子跟前弓上还搭着一支箭。他见我停手了厉声喝道:“楚将军若再不弃刀就擒下一箭我便要射你胸口。”

他是故意没射我的?我笑了笑道:“廉将军被箭射死还是战士应有的死法总比在坐笼里受尽死掉好吧。”

廉百策咬了咬牙又厉声道:“楚将军末将受邵将军之命镇守东阳城本为犄角相应守望相助城中向无囚徒没有坐笼的。”

没有坐笼难道不能现做一个么?我正想说二太子探出头来道:“楚休红你再恣意妄为可要立斩不赦。”

我怒道:“不赦就不赦!”将刀一抖刀尖又伸向那侍卫。要冲到二太子跟前他是第一个障碍也只有战决我才有机会杀到二太子面前。

那侍卫的脸色已经变了此时我手中的刀气比方才更盛他心中有了惧意刀法更加散乱。我一刀向他胸前刺去他手忙脚乱地伸刀来格我的手腕一转他的刀被我疾转的刀锋一碰便荡向一边我的刀已经透过他的刀势刀尖触到他胸口上了。

再加一把力他就会被我一刀刺穿。虽然方才他对我手下留了点情但我绝不会不留情本来我也要死了死前拖一个垫背也好。

别怪我怪你命生得不好吧。

我嘴角抽了抽正想做出点冷笑哪知右肩一阵剧痛一支短箭插在了我肩上!

这箭不长但是露在皮外的只有半尺多恐怕刺进肉里的也有这么长了。这支箭来得太过突然我居然连一点先兆也感觉不到不由一阵骇然。这箭射得如此深法我的一条右臂只怕已经废了。虽然还感觉得不能多大的疼痛但是心底的恐惧已是让我浑身战栗。我看向一边廉百策正将弓放下来冷冷地道:“楚将军你若再不投降那就恕末将无礼。”

在船头没什么地方好躲如果廉百策命人放箭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方才我还有一股血气之勇听得他的声音我只觉心头一觉刀也落到了地上。

廉百策走了过来拣起了那把刀交给边上一个士兵道:“来人将楚将军带下去。”

两个东阳城的士兵过来拉起我廉百策忽然轻声道:“楚将军请放心末将保证将楚将军安全送到帝都的。”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肩头从箭伤处有血流出来。虽在右臂仍然没多少感觉但伤势这么重在好以前我一定拿不动刀了现在就算再反抗也是无济于事。不过廉百策这一句话让我看到一丝光明。廉百策是邵风观部将邵风观将如此重要的职责交给他此人自然十分精干。只怕邵风观已经关照过他要保护我安全到达帝都。只要我能到帝都有甄以宁帮我说话那我这条命就算拣回来了。

我慢慢站起身廉百策突然一伸手一把将我肩头的箭拔了出来。我大吃一惊箭头深埋入肉这么拔出来只怕连肉也会被带出来的只道他说的一套其实却是要害我正在后悔哪知箭拔出肩头时却并不很疼痛拔出来的只是一小段而已这支箭竟然没有箭头只是一截箭杆而已。这半截箭杆入肉不深怪不得我并不觉得太疼。

廉百策将那支断前收好又走到二太子跟前向他说着什么边上一个小军见我有些诧异小声道:“楚将军廉将军有百步穿杨洞穿七札之能他是故意用断箭射你的。”

廉百策的箭术看样子比以前谭青、江在轩那一级的箭术高手更高一筹。如果他射我的是一支平常的箭以这么短的距离要杀死我那是轻轻易易。他用断箭来射我看来真的是邵风观关照过他吧。

二太子这时突然道:“廉将军不必了我有亲兵护卫便已足够。”

廉百策道:“殿下如此刀兵四起旱路上时有流民作乱殿下千金之体若有何万一邵将军与末将万死莫辞其咎故邵将军已命末将点齐一个百人队护送殿下入京粮草都已备足殿下不必推辞了。”

二太子带着几十个亲兵本来也足够了可如果廉百策派了个百人队那么他的亲兵反而是在少数就要受人钳制不能为所欲为了。邵风观让廉百策出面才说明此事这时木已沉舟廉百策把什么事都往邵风观身上一推二太子就算竭力反对廉百策说得头头是道全是些为虑及殿下之类的大道理二太子反驳都没办法反驳他总不能说自己这条性命不值钱吧。而有这个百人队护卫二太子想要在路上对我拷问也不成了。

二太子无可奈何地看了廉百策一眼没再说什么向边上一个侍从道:“备马快走。”

一个侍卫吃了一惊道:“殿下不休息一晚再走么?”

二太子斥道:“多嘴!”他坐进给他预备的一不定反而会打开一个更好的局面。

我躺在床上抱着头想着。阳光透过篷布映进来暖洋洋的有些热。

夏天快来了吧。我坐了起来。

今天是三月二十八了。距高鹫城破正好两个月。两个月前我还在高鹫城里与蛇人拼命厮杀两个月后成为谋刺二太子的嫌犯押解回京送交三法司审理。

※※※

从东平城到帝都要途经之江、建徐、方阳三省地界。建除虽然人口较少但地方却大建徐境内这一段路非常荒凉。而从东平城一直到屠方镇守的北宁城这一路都没有驻军如果邵风观要对二太子做点什么手脚多半会是在建徐境内。

我们是第三天进入建徐境内的。之江省与建徐省交界处已是荒凉不堪路上偶尔碰到的几个村子也极是破败村民们衣衫褴褛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们经过。记得跟着天水省的贡使团去帝都时那时路上也见过一些村落。尽管一东一西但这些村落倒是相差无几的。

在木笼里呆着左右无事我又按照那部《道德心经》来打坐。这些天我天天打坐也不知有没有进展反正别人的心思我仍然什么也读不懂。说不定郑昭说的读心术是靠天赋那句话也没错的我就缺少学读心术的天赋。不过打坐可以让自己忘掉许多虽然这木笼里布置得很舒适但天天呆在里面从来不能出去一次实在闷得很。

我正打着坐忽然有人在前面喊了一嗓子:“停!”马车一下停了下来。

那是二太子要歇息了。这两天总是如此趁天没黑二太子便停了下来每天只是走上三四个时辰走的路大概连两百里也不到。这度也和船差不多了。

我虽然颇受优待但仍然不能出木笼的。这时只听“哗”一声盖着木笼的篷布拉起了半截我眼前登时一亮也受用了许多。

陈忠将篷布拉开后向我行了一礼道:“楚将军实在抱歉末将不能放你出来只好这样放放风了。”

我长吁一口气道:“这样挺好。”

夕阳在山路边的树叶也象涂上了一层金色。因为人少树木越显得郁郁葱葱迎面吹来的风里也带着泥土沁凉的芳香。虽然隔着木笼看着周围仍然心胸为之一空。

陈忠这时拿了一竹筒米饭过来道:“楚将军请用饭吧。”

之江省的竹子很多这竹筒米饭也是人们外出时常吃的。因为竹子随处都有把米装在里面放到火上煮既不用带炊具了。煮出的饭又有一股竹叶的清香味道倒也不错。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陈忠也拿了一竹筒米饭在吃突然前面一阵混乱。陈忠放下筷子登高看了看喝道:“出什么事了?”

一个士兵忽然过来道:“陈将军鼠虎!有三头鼠虎!”

有鼠虎!我的心猛地一沉。鼠虎是帝国增内最为凶猛的野兽在回帝都的路上我也遇到过一头那次为了救她差点送命。现在二太子走在最前只怕这三头鼠虎攻击的是他们。

鼠虎性情凶残和别的猛兽不同往往会死死地纠缠不放牧人的羊群遇到一头鼠虎往往会被鼠虎杀得一头也不剩。有三头鼠虎齐来不知道二太子那些亲兵侍卫能不能应付。

陈忠从一边抓起一杆枪喝道:“第一队的跟我来!”

他骗腿上马带着十个人向前冲去。他这百人队原本是廉百策的属下陈忠只怕也并不熟全队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有人去持枪有人又要带马人头攒动秩序大乱。

陈忠真的缺乏应变之才啊。我被关在笼子里也出不来不过就算鼠虎冲过来我在笼子里倒是最安全的。我坐了下来正要接着吃饭刚坐下却听得“啪”一声一支箭正射在边上的一根柱子上。

这当然不会是鼠虎射出来的。我一惊之下人一下伏到了车板上。

有人要趁乱取我的性命!

我又惊又怒脑子里乱成一片盯着这箭射出来的方向。这会是谁射的?边上有个士兵也注意到了大声叫道:“有人射箭!”但他的喊声反而让周围更加混乱。

会不会是邵风观要灭我的口?

二太子要从我嘴里取得口供现在不太会杀我。他想杀我的话先前早就可以杀了也用不着等到今天那么八成是邵风观派人下的手。这邵风观说得好听原来竟是打这个主意!

我已经恼怒异常但是却不敢乱动。囚车虽大也不过一丈来长五尺来宽在这么点地方要杀我可是容易之极。

“啪”一声又有一支箭射来。这一箭穿过了柱子扎在车板上离我的身边不过两尺多一点。箭扎得很深箭尾还在不断抖动。这支箭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有个士兵叫道:“有人要刺杀楚将军!”

他们没有人指挥一群人在车前挤住一团似乎想围住我但这样却更是乱成一片。我一把抓过茶几挡在身前厉声叫道:“在车前的站好用盾牌挡住我在外围去上前搜捕刺客!”

这和我随唐开他们的贡使团回帝都时在鬼啸林遭到曾望谷伏击如出一辙啊。我不由得看了看身后生怕另一边也会有刺客出现。

那些士兵听得我的喝声却也自动分成两排当先一排向前追去另一排举起了盾牌将两边围了起来。这囚笼。我只觉喉头一堵跪下来道:“殿下末将绝无不轨之心望殿下明察。”

二太子看着我半晌叹了口气轻轻道:“我也知道。”

二太子虽然刚愎自用但也不是傻瓜他应该知道的吧只是因为两位太子之争我夹在当中成了两方相争的工具尤其时方才的遇险让他更想起了我到蛇人营中去救他的情景此时在他心里也许也会有愧疚。我看着他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二太子似乎也不忍再看我道:“起辇我们回车中去。”

那两个士兵又抬起他向前走去。看着他的身影我几乎要叫出声来告诉他一切的实情可是话到嘴边还是顿了顿仍然没有出口。

这时被我叫出去搜捕刺客的那一阵士兵回来了他们拿着一张弓和几支箭小声跟陈忠说着。说了一阵陈忠走了过来让人给这囚笼外面钉一层木板以防刺客再有行动。

我听着几个士兵在钉木板的声音脑子里觉得空空洞洞的。这个刺客十有***是邵风观派出来的吧可是假如我把一切事都跟二太子说了二太子到底会如何对付我?到底是和邵风观说的杀我灭口还是引我为心腹用我来扳倒毕炜以至扳倒文侯甚至把太子也拉下来?

我想着眼前只觉眼花缭乱心里也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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