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797这么一个绝得这么好听,说是什么“伴琴仙子。”
姬姒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暗暗想道:也不知他把那四个美婢丢哪里去了,这一会没有婢女,竟然要我假扮。
谢琅既然这样说了,姬姒便进了船舱,不过一会,她便把自己化成了一个绝色美人,身姿曼妙地走到了谢琅身侧。
谢琅没有想到,她稍稍一弄,竟有如此惊人的变化,不由眉眼微挑,含着笑打量了她好几眼。
见他被自己吸引了,谢琅有点得意,她嘴角一扬,骄傲地挺直了腰背。
这时,大船恰好进入了支流中的那处群山环抱,滩多水缓的埋伏处。
几乎是大船一进入,所有人便是一怔,因为,前方的水泊上,停着近三十条适合远航的中型货船,而这些货船上站着的,是一个个手拿长戟,满脸横肉杀气腾腾的河匪!
三十条货船,每一条货船上都是黑压压的河匪,人数只怕上千!
而被这些货船包围着的,是十几条大小都有的客船,此刻,那些客船上的人瑟缩成一团,有的哭叫有的声嘶力竭地向河匪磕头,正是凄惶无比时。
这十几条客船有着统一的标志,显然是同一个家族举族搬迁,也是他们运气不好,眼看就要进入长江了,却落入了河匪的埋伏圈。
在这么个时候,谢氏的这条船无端端的闯进来,还真是搅乱了一池春水。
就在那些客船惊喜地叫出声,河匪们转过头杀气腾腾地望来时,谢广那微带慌乱的声音低低地传来,“郎君,他们人太多了,是我们的数倍有余!”见谢琅稳坐不动,他又急急说道:“唯今之计,只有派人下水凿船这一策勉强可用,可是现在大白天的,我们下水一旦被人发现,这个奇袭之策也就废了!”
说到这里,谢广又道:“郎君,趁还有段距离,我们转舵离开吧。”谢广这句话,显然是护卫们共同的心声,一时之间,众人都眼巴巴地向谢琅看来。
谢琅却是安稳得很,他抬头又看了一会天空,似是感知了一会风色后,徐徐说道:“先贤有云,身在太平盛世,国家富有而自身贫贱,这是一种羞耻,身处混乱之世,举世贫贱而自身富有,这亦是一种羞耻。我已身处羞耻当中,既已遇到,怎么也得为那些哭泣的人做点事。”
说到这里,他声音微提,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拔,随着一阵悠扬动听的琴声传来,谢琅声音清亮地命令道:“降下风帆,慢速进入河匪包围圈!”
众护卫齐刷刷应道:“是。”
于是,本是横着的船头完全转向了,朝着众河匪的方向缓慢飘去。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本已把客船逼到了一块的河匪们齐齐一惊,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那个站在最中间的独眼龙。
而原本已经束手待毙的客船上,众人也齐刷刷站了起来,他们昂着头,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地望来。
将近二千人地盯视下,大船不但没有慌乱,船手们还降下了风帆,而河匪们一眼望去时,看到的,是那个高冠博带,广袖飘然的世家郎君。
郎君一袭白衣,正悠然自在地抚着琴,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反射出一种让人惊艳的华贵。
郎君身侧,站着一个绝色婢女,婢女正动作优美,不疾不徐地给他煮着酒。
这两个人,在阳光下都有一种让人目眩神迷的容色。
这两个人,在阳光下也同样有着一种让人不解的从容风姿。
一时之间,众河匪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一个光头大汉忍不住扯着嗓子叫道:“他奶奶的冬,这世家子到底想干什么?”
几个河匪在那里大呼小叫,到是那独眼龙,一直张着一只独眼,朝着谢琅和姬姒两人望了又望。
他朝身后一个文士问道:“方平,你是个善琴的,那白衣人的琴声里可有异常?”
那文士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谢琅两人,闻言他摇了摇头,说道:“他所奏的这曲名叫春水谣,此人琴技高超,琴音丝毫不乱。”他又转头看向谢琅身侧,亭亭而立,正给谢琅红袖添香的姬姒,看了一会后,文士说道:“连那个小小年纪的婢子那手都稳得很。可他们又只有一条船,船上善战之士,不可能超过三百……这人莫非是在学那诸葛亮,对我等用起空城计来了?”
听到空城计三字,独眼龙首领冷笑起来,他杀气腾腾地冷笑道:“我可不是多疑的司马懿!管他有计没计,通知下去,马上包抄那条船!”
他看着水灵绝美的姬姒,咽了一下口水后,咧着一口黄牙,朝众匪扯着嗓子戛戛叫道:“好一个绝色美婢,兄弟们,今天晚上把她赏你们了!”
独眼龙这话一出,河匪们狂笑声四起,于此起彼伏的唿哨声中,一条条货船转向,朝着谢氏的大船四面包抄而来!
众客船大喜过望,见河匪们转移了注意力,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在交头接耳一阵后,低声命令起来。
独眼龙的命令是下达了,可谢琅这只船的行为实在太过诡异,众河匪虽是转舵杀来,却终是小心了几分,速度也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