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山脚下往日热闹的酒馆今日出了奇的安静。
往日里那些充当游吟诗人的淘宝者像商量好似的统一闭上了嘴巴。
平日酒馆里的打闹,哭笑,争吵等景象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叹息,哀怨,还有无穷无尽的发呆。
更不寻常的是,今天酒馆里酒客的人数比平常多了一倍……
酒馆的老板们对这一突发状况并没有充分的应对准备,那些存放在地窖里本来为极冬季节准备的酒水也在今天逐渐减少,那群淘宝者喝起闷酒的劲不比找白云果差多少。酒馆的老板们一边愁眉苦脸通过邮鸟向嘎嘎郡的酒水商人寻求帮助,一边龇牙咧嘴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数着钱。
酒馆老板们向来不关心咕噜山是否有异常,他们只关心钱袋子是否还饱满。所以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还是非常感谢鲁宾酒馆住着的那帮奇怪的陌生来客。
这帮陌生来客今天发了疯似得,把咕噜山上的那些淘宝者赶了下来,采取的手段跟在鲁宾酒馆赶人的伎俩没什么区别,这种手段的效果当然也很明显,没有多少反抗者,那群准备上山的淘宝者灰溜溜的回到了酒馆,而正在山上的那群淘宝者也同样一脸黑的原路返回。
这些淘宝者如此配合这些陌生来客的原因也显而易见,这群人当中没有人愿意浑身缠绕着毒蛇或者莫名其妙的变成鸭子的嘴巴……
米洛看着下山的人流不自觉的想起物体中杂质的分流,这群淘宝者就像是物体中的杂质,可有可无,他们的存在有时会影响到物体质的纯度,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像库伊图兰首席那样的天才才能完全将杂质的功能发挥出来。
炼金者对于杂质的敏感相当于孩童对糖果的反应。过多的杂质会引起炼金者的反感,就像过多的糖果会坏掉孩童的牙齿一般道理。米洛眯着眼看了看头不出来。
他们三个人好不容易在山洞里用仅有的材料捆起来一个稻草人,利可睡觉铺地上的那些枯草,还有为篝火堆准备最后剩下的木柴都成了这位“伊戈尔”身上的部件。
伊戈尔还贡献了身上的外套和马甲……
皮塔照着伊戈尔的模样画出了一张脸,当然这张画带来的效果从伊戈尔那迷惘的表情里就可以看出与众不同的不平凡。
他们的计划简单到粗暴,虽然没有采用利可直接出去拼的冲动,但跟冲动也差不了多少。
计划是这样的。
利可和皮塔带着稻草人“伊戈尔”先走出山洞,然后开始制造伊戈尔是个倒霉鬼累赘的假象,再把稻草人伊戈尔抬起来扔到下山的那条道路上,靠利可和皮塔以及这个稻草人去吸引外面那一大帮有点气急败坏甚至已经脑子发愣的土狼们。他们预想着这群土狼们一定会和之前一样的反应,看到伊戈尔的身形会直接扑过去压住……乘这个压着稻草人伊戈尔和利可皮塔的间隙里,真正的伊戈尔再从山洞里溜出来,往山顶上爬,如果稻草人没能成功吸引住那帮土狼,那么利可和皮塔就负责断后拖住这帮忙活了一夜带一个上午的土狼们。
这个计划换句话说就是利可和皮塔掩护伊戈尔逃跑。
换句话说,利可和皮塔要与伊戈尔进行一个短暂的分别。
“哪,这是我这些年画的咕噜山上山下山路线图,我把这些路线画在了一张兽皮上,这样遇到水也不怕湿掉了。”皮塔把一张地图揣到伊戈尔身上,“虽然爬咕噜山基本上用不到地图,但是有备无患,好歹也是我这个学士几年的心血。”
“皮塔前辈……”虽然与利可皮塔只相处了不到两天,但伊戈尔却深深感受到这两位资深带路人的责任心,此刻他感觉是在跟老友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