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后头。“天有不测风云”,这小唐儿子顽皮跑到芦苇荡里,直到了中午小唐到镇上卖鱼回来吃饭的光景也没回来,两人慌了神,周围邻居牵着狗全钻到芦苇荡里去找。
直到下午两点钟的光景,才在一踩下去全是水的芦苇丛里看到浮在水上的小身影,脚被芦苇根卡着,是头闷在水里呛死的,翻过来的时候小脸被水泡得起了老人般的皱纹。
小唐发了疯似的在芦苇荡里举着火把要放火,但芦苇荡湿气重,大夏天的全是青杆,烧不着。就算冬天干枯能烧掉又能如何呢?春风一来,这些积年老根里又会抽出新芽,不到一个月又能长到成人高。
打那以后,这小唐媳妇精神状态就不太好了,小唐也变得脾气暴躁,动辄对有些神经质的婆娘拳打脚踢。
而现在,这小唐媳妇终于以一圈拖渔网的麻绳解脱了自己,将自己的形骸扫进了大地灰尘里。
饭桌上,这样的话题有些沉重,母亲陈月英只是忽然感慨了一下,说了庄里发生的这件事情而已,一边感叹不是本庄的人还是不能轻易相信,谁能想到给人印象一直厚直的小唐打起老婆来就跟撵狗一样。
吃完晚饭,旁边的女工端碗送上茶水,花生米留着退了下去。
“顺生恒生。”李崇站起来朝着门外喊了声,两兄弟听着动静从院子里小跑了过来,“守着门,没事儿不要打扰。”
俩兄弟听着,把门拉上,守在门外。
“崇儿,你爷爷精神转好的时候我已经说了一些情况,你先说说这一次去上海事情办的怎么样?”
李崇从衣服里面的掏出四张一百美元的大钞和两根小黄鱼。
小黄鱼是从千叶商会顺来的,而在汇丰银行兑换来的四百五十美元,李崇截下五十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