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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五更天,晨曦透过天窗照进来,室内稍微有些光亮。忆菱游目四望,突然想起怀里的红皮册子,现下左右无事,便翻开来看。
首先触目的是字迹娟秀的小楷,想是出自女子之笔,忆菱一路读下去,越读越感惊讶。
这本手札叙述着昔日的武林秘史,一对姊妹和当年的骠骑大将军--方震天的恩怨。
读完手札,忆菱心下已经确定,在她封地的后山上那座木屋里,必是当年的方震天。
这么想着,忽的,忆菱感觉背后好像有人在盯着她,感觉就像被一条毒蛇盯着一样,转过身一看,是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这个女人在看到忆菱看她时,她猛地伸手掐住忆菱的脖子,“你这个贱人,是你,是你把天哥带走的,是与不是”。
“咳...咳...”忆菱被她这么神来一招,吓得赶紧伸手要掰开这个女人的双手。忆菱的咳嗽声惊醒了慕容寒,他睁眼就看到一名状似疯癫的女人掐住忆菱的脖子,心下大骇,立即飞身过去,白袍一振,便已将这名来历不明的女子重重摔了出去。
谁知这女子仅仅飞出了约莫五尺距离,身子马上稳稳地钉在地上,接着缓缓地向两人走来。
这会儿连身手不凡的慕容寒也心下骇然,立刻将忆菱拉到自己身后,挺拔的身躯如临大敌般全身戒备。披发女子走近两人身前,背对月光,慕容寒看不清她的容貌,除了那一双闪动着强烈思慕的阴森目光,看到缩身在慕容寒伟岸身躯后的纤细人影时,突然变得异常阴狠,令忆菱不此打了个寒颤,更加贴近慕容寒宽阔的背。
披发女子语音狰狞地说道:“天哥,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地护着这个贱婢。”
慕容寒冷冷地说道:“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会认错人呢?天哥,除了你,世上还有谁有这般无与伦比的绝世俊美?”
“你认错人了。
”慕容寒冷冷地再重复一次,但显然对这个神智不清的女人毫无作用。
此时在披发女子的脑海,回忆与现实影像交织错乱。面前的这对陌生男女,和她记忆中那令她深深憎恨的那一对情侣,影像重迭,她双眼因极度的愤怒和恨意而通红,咬牙切齿地对着慕容寒说:“我最后再问一遍,你还是宁可牺牲生命来维护这个贱女人?”
慕容寒没有回答,但是他挡在忆菱身前的挺拔身形仍是文风不动,全身力道蓄势待发。
答案很明显了。
她狂吼着:“既然这样,你们就做一对同命鸳鸯!”
雄厚的掌风如排山倒海而来,重伤初愈的慕容寒,提掌全力应敌。“砰!”地一声,披发女子登登登地退了好几步,慕容寒身形也微晃了一晃,俊美的脸庞略显苍白。
披发女子一脸惊愕的神情说:“天哥,过了几十年,没想到你的内力和年轻时不相上下。
可是我却老了!”说完缓缓地转过身,神色恍惚地向地宫的另一边走去,边走边低唱着:“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躲在慕容寒背后,吓得闭上眼睛的忆菱,听得那凄凉的歌声远去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又从鬼门关前绕一圈回来了。”
慕容寒没有答话,俊美无匹的脸上没有任何不适,颀长的身子微晃,突然呕出一大口血来,使已经血渍斑斑的白袍,又多了一滩血迹。
“天呐!”忆菱惊呼,连忙扶着慕容寒摇摇晃晃的身躯,慌乱地轻抚着他的背脊,虽然明知这种对付呕吐孩童的动作,并不会让因内伤而吐血的武林高手好过一点。“你还好吧?”忆菱手忙脚乱地帮慕容寒擦丢嘴角的血渍,使得她青色的衣袖也被染得鲜红。
慕容寒摇手示意无碍,从怀中掏出黑珠丹的药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粒来服食,随即盘膝闭目调息。
忆菱守在慕容寒的身旁,以防不测。不过她心里很明白,如果那个疯女人再踅回来的话,她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再度负伤的慕容寒和她死斗的分,能一掌打伤在皇宫守卫中排名前十的慕容寒--即使是重伤初愈的慕容寒,这个疯婆子,显然以前在武林中也是号响当当的角色。
“所以,根据伯罡前几夜的勘查,贞淑夫人和慕容大人很可能是被湖水卷到了其中的一座山洞里,可潘阳湖四周的山群环绕,要怎么着手找呢?”
两大高手中的师兄条理分明地对在座的众人说明目前的情况。
“其实可以用排除法,当初慕容大人与贞淑夫人掉下去的地方是东南方,如果按照当时河流流动的方向,他们现在应该在西南方向。”思忌道。
“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也不排除他们在其他地方的可能性,这样吧,分三分之二的人去西南方向,剩下三分之一的人再分成二分之一出来往其他三个方向”。两大高手中的师弟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