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一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的说:“寻什么东西?原来这个玉簪是你的,你推了迎春掉入了井里,结果迎春在挣扎中碰掉了你的簪子摔成了几截,你在慌乱中遗漏了这一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胳膊上一定有抓痕。”
我的眼神示意扶风,碧青身后的侍卫紧紧的按住碧青,扶风拉起碧青的袖子一看果然有几道血红的抓痕,“现在证据都有了,你就别妄想抵赖了,消息是我让小安子放出去的,就等着你来自投罗网,你跟迎春无冤无仇为何会将她杀死,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指使你杀了她灭口。”
碧青慌乱的摇了摇头,几乎是哭着的说:“瑾答应就放过奴婢吧,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慎刑司里面刑罚的残酷,你这娇弱的身板到里面可是有进无出,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供出幕后指使你的人,我会求皇上饶你一命。”我在旁边低首劝着。
碧青神情似乎是稳定了许多,缓缓开口:“好吧,奴婢说,指使奴婢是......”信贵妃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夜里的风大,没想到竟着了风寒。”
我并不理会信贵妃,我的心思全在了碧青身上,碧青顿了顿胆怯的看了我一眼,才道:“是芸贵人指使奴婢的,芸贵人嫉妒答应还有身孕如今又受宠,所以买通了贵妃娘娘身边的迎春让她在点心里下毒,芸贵人害怕事情败落所以让奴婢杀了迎春,这只簪子也是芸贵人用来收买奴婢的。”
信贵妃在身后不咸不淡的说:“原来是芸贵人,她的这条计策真是高明,又能除了瑾答应,还能嫁祸给如妃,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轻声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芸贵人是个有口无心的绣花枕头,什么时候也变得足智多谋了”
芸贵人被侍卫带到信贵妃的宫里时还是一脸的茫然,脸上的残妆还未洗净,看到跪在身边瑟瑟发抖的碧青说出的一袭供词后甩手给了碧青一个巴掌,道:“狗奴才,你跟哪门子主子学的吃里扒外了,还敢诬陷我!”
信贵妃冷冷的喝道:“芸贵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行狡辩吗?”
芸贵人恨恨看了一眼我,恍如忽然明白了一般指着我说:“原来是你这个贱人指使她冤枉我,瑾答应,你可别以为我真的怕你!什么羊脂玉簪,我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
“够了,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皇上自会发落你!”信贵妃一手拍在了檀木桌上,震的茶杯险些掉落。
芸贵人仰天笑了一声,有无奈,有痛恨,咬牙切齿的说:“我进宫六年多了,皇上并没有荣宠过我,我不是受宠的妃嫔何故要冤枉我,我就是自尽也不会死在你们的手里!”语毕,芸贵人瞧了一眼殿内的柱子,便一头撞了过去,殿内一阵慌乱,尖叫声此起彼伏,扶风紧紧的捂住了我的眼睛不让我瞧见,可是我还是看见了芸贵人**和血迸溅的时刻。
我似乎是失了声,低低的喘着气尖叫不出来,心里默默:过去只知道芸贵人是个胆小趋炎附势的小人,可是从来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烈性子。
芸贵人的尸首被抬了下去,我对着脸sè刚刚缓和的信贵妃道:“娘娘,会不会真的不是芸贵人做的?”
信贵妃略一思考便否认:“不,咱们没有冤枉她,她只是畏罪自裁罢了。”
我踉跄的出了钟粹宫,脑海里挥之不去芸贵人死时的摸样,手伏在宫墙上叹息一声:“扶风,今日的结果我真的没有想到是这样。”
扶风在旁劝道:“主子,你也是身不由己,奴婢全都看在眼里了。”
我低低的说:“明日我去求皇上,好好葬了芸贵人。”也许这样才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