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剧组的大家以后,容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桌上,他只感觉头痛欲裂,四肢疲软,指头都不愿动一下。
慕辞见他喝得烂醉的样子,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容斯的肩膀,本想叫醒他,让他起来,却没想到被容斯一把抓住了。
慕辞正打算出声,却不料容斯的脸忽然凑了上来,那双因为醉酒而雾蒙蒙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看。近到慕辞都能感受到带着酒jīng的鼻息打在他的脸上。突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揉上了他的脸。
慕辞的脸就被容斯捏在手里揉搓把玩,容斯大着舌头在喊他的名字。
“木、慕辞……嗝。”
慕辞哭笑不得,把容斯的手从自己脸上掰了下来,没想到这厮嘴一撅,还不愿意了。
慕辞心想,这个容斯别看他平常是个多情温柔的绅士,一喝醉酒就比小孩还yòu稚。
他只得好声好气地哄他:“容斯,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不、不!”容斯抗议,“我、我还能……嗝、喝!”
“你喝醉了。”慕辞说道。
“我、我没醉——”
醉鬼都不会说自己醉的。慕辞心想,他终于意识到和醉鬼纠缠是纠缠不出结果来的,这种时候还是来硬的比较好——他架起容斯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他拖了出去。
都说醉酒的男人是四百斤的死猪,容斯还是非常沉的,对于慕辞来讲把他拖到酒店门口很不容易,他刚把容斯安顿在路边,自己转身打的,没想到后脚容斯就在路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他又连忙转身去给容斯顺气。
慕辞见容斯吐的满身都是,想起万一容斯狼狈不堪的样子被路人看到就不好了,从身上搜出了一包纸巾给容斯清理。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车,又好不容易把人给弄上了车,慕辞给师傅报了自己家的地址,没想到司机刚要踩油门,这厮又开始作妖了。
容斯一听到要去的是慕辞家,说什么也不愿意,连吵带闹地说不去,甚至还想要拉开车门下车。这下连慕辞也哄不住了。
慕辞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xué,问道:“为什么不愿意去我家?”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去那里,那里不好!”
慕辞哭笑不得,他好歹也是个不错的经纪人,他家里有什么不好的?
司机转过身来,颇不耐烦地问:“你们到底要去哪?赶快决定!”
“去……”
“去东郊!”
慕辞刚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算了。他心想,反正自己也是他经纪人,只要送他回家可以了,和醉鬼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花花绿绿的霓虹灯晕成一个个五颜六sè的光斑,从微微起雾的车窗玻璃上映到慕辞的虹膜中,车载的音响放着老音乐,一辆小车载着两人在茫茫夜sè中越行越远,那些灯红酒绿的繁华街道的背景在一点一点褪去,困意如cháo水般涌来,叫嚣着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
他确实也挺累了,在酒店里忙着与别人各种敬酒,出来了还要忙着处理容斯的事情,他也便不知不觉中在温暖的车子里睡着了。
“喂,小哥,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