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大手探探她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了,爸爸拧在一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沫沫知道爸爸很爱她,只要她想要的东西,他都会想尽办法帮她得到。
其中也包括她想嫁的男人!
在沫沫发呆时,韩濯晨走进房,冰冷地说:“他根本不爱你!他跟你在一起别有所图。”
“他能有什么企图?”心里多少有些气愤,但想起他对自己的疼爱,沫沫的语气平和不少。
“他为了刺激小安,或者为了让妳失去小安,总之他就是想拆散你们……”
沫沫当然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他无冤无仇……”
“因为,他姓……萧,他全名叫萧诚! ”
“萧诚……”这个名字让她想起一个人:萧薇。
薇和诚一样拥有着华丽的外表,可他们并不像。
薇是典型的东方女孩儿,黑发,黑眼,气质典雅尽管那是曾经。
而诚是金眸,有种西方男人的高贵……
不知为什么,她会突然把他们联想到一起,还想起昨日在天堂&地狱发生的事。
没等她询问,韩濯晨已经给了她答案:“萧诚是萧薇的亲弟弟。”
“这不是真的。诚不会骗我。”沫沫跌坐在床上,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旋转。她无法相信诚那双纯美的金眸背后是欺骗与愚弄。
“萧薇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她的亲弟弟会爱上妳吗?”
沫沫手中的衣服掉在地上,脊背一阵阵发寒。萧诚和萧薇是姐弟,难怪他告诉她:“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钱买到。”
难怪他总会问起安诺寒,难怪诚和安诺寒第一次会面时,他的眼神会有那么浓烈的恨意。
那么……
那么昨天在天堂&地狱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偶然,萧薇说的那些话也不是随口说说。
这可能是一个计划,包括诚向她表白,或者也包括诚教她唱歌……
但是,她仔细回想起与诚相识的点点滴滴,诚除了初识时对她十分冷漠,没有做过什么真正伤害她的事……如果他只是想欺骗她的感情,为什么今天被打得遍体鳞伤,还要说他爱她?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韩濯晨见她一脸矛盾茫然,坐在她身边,怜惜地搂着她的肩:“沫沫,妳还小,很多事妳根本不懂!妳以为爸爸想打人吗?爸爸也不愿意看见那种血腥的场面……”
如果沫沫了解一丁点她爸爸的过去,她一定会质疑他这句听上去“语重心长”的话有多少真实性,可惜她不知道!
韩濯晨叹息一声,听上去相当“自责”。
“可我必须这么做,而且必须当着小安的面。我这是在表明一种态度,一种立场,我要让小安知道,他才是我唯一认定的女婿。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妳。”
沫沫搂住韩濯晨的腰,脸埋在他的肩头。“爸爸!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沫沫,妳太傻了!妳命都不要维护萧诚,说出那样的话……小安会怎么想?”
“我……”
她的眼前又闪过安诺寒和那个女孩儿的照片。女孩儿的眼泪那么清晰,清晰得像在她眼前流过。
沫沫咬咬牙,逼自己说着:“爸爸……小安哥哥想娶我,不会因为我维护诚怪我。他不想娶我,你就算打死诚,他还是不想……以后,我们的事你别管了。”
韩濯晨低头看着怀中的沫沫,她的表情很平静,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沫沫语气中的失落,忧郁。
“小安跟你说了什么吗?”
她的头坚定地摇了摇。“是我想通了,我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韩濯晨扶着沫沫的肩,让她坐正,他笑着对她说:“没关系,爸爸可以让他爱上妳。”
沫沫还是摇摇头。
“爸爸,我还年轻,又不是嫁不出去,你别再逼他了!”
“妳?”韩濯晨的脸色阴沉下来。“妳是不是喜欢上萧诚了?”
“跟诚没关系!是我……”沫沫用手捏紧床的,逼自己不要去想起起关于安诺寒的一切,尤其是昨天那个吻。
良久,她仰起一副无所谓的面孔:“是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没有他我一样可以过的很好……”
韩濯晨对她的话有点怀疑,他刚要说话,韩芊芜拉拉他。“很晚了,沫沫也累了,你让她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韩濯晨犹豫一下,起身指指床上一片狼藉。“好吧!芊芊,妳帮沫沫把东西收拾一下。”
他出去后,韩芊芜一件件把堆在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仔细地折好。
她看一眼沫沫手下褶皱的真丝床单,轻柔地问:“你和小安是不是闹别扭了?”
“妈妈,他根本不爱我,我答应娶我是爸爸和风叔叔逼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
“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
她不想告诉任何人照片的事,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出来,她的爸爸有一万种方法把他们拆散。她不想那个叫“深雅”的女孩儿成为第二个萧薇。
“妈妈,你能不能帮我劝劝爸爸,让他别管我的事了。我长大了,我想要什么自己知道。”
韩芊芜再没说话,折好所有衣服,放回柜子里,又帮她整理好床单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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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韩芊芜轻轻关上房门,回身看见韩濯晨坐在椅子上,眉头深锁,无可奈何。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丈夫,他是一个好人,一个手上沾满血腥,人生写满罪恶的好人这听上去特别讽刺。也只有她这个在他身边长大的女人才能明白这种讽刺蕴涵着他多少不为认知的故事。
“晨!”她跪坐在他身侧的地毯上,纤细的手抚摸着他根根分明的指骨。“你亲自动的手?还当着沫沫的面?”
韩濯晨没有否认。
“十几年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这十几年韩濯晨再生气,都不会亲自动手,最多让安以风帮他出面教训教训惹到他的人。
“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沫沫。”他顿了顿,叹息:“可惜沫沫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