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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茫茫,烈日当空。
销烟未散,进攻的人浪已经离去,坑洼不平的沙土地上,满是人兽的尸体。
漠城内,纳兰雁落胡乱将额头的汗水擦掉,旁边的大嫂夫递给纳兰雁落一条汗巾,纳兰雁落接过,她抬头看向太阳,太阳耀得人睁不开眼。
远处有人群过来,为首的那人是纳兰雁落的大哥,也是纳兰铁军的总领,他穿着沉重的武甲,身体魁伟,粗黑的眉毛,眼睛深沉而锐利,他的腮肉绷得紧紧的,脸上满是倦意。
等他们进了会堂,纳兰雁落急忙上前,说:“大哥,王甫家还没运军粮过来,朝廷派节度使先来了。”
“京都的局势如何”纳兰州皱着眉。
“险,朝上有一半以上的人主和。”
“让节度使去谈和吧。”
“谈和哼,死的是我们纳兰家的人,他们倒怕了起来。”
纳兰州叹气道:“圣上老年丧子,已多日不理朝政,朝中各派争斗,主和自然不会伤了他们的利益。纳兰家未必打不过倭戎,怕的是自己人在背后放暗箭。”
“二哥在漠城之疆顶着大半的倭戎,也不知怎么的,漠城也出现来偷袭的倭戎和鬼尸,倭戎凶残,此次又是破釜沉舟之势,怎么会和我们谈和”纳兰雁落不服。
“落儿,别说了,你一个娇贵的小姐留在这也不是办法,等王甫家来了后,你就跟他们回京都。”
“我不,我是纳兰家的人,凭什么你们要当英雄,我就要回京都玩乐!”
纳兰州身上的铠甲压着他的背微微伛偻,他叹气摇头,“希望乔家那派能尽快将慕容涅送上皇位,这样,这战我们打的也容易。”
星月皎洁,风萧萧。
茫茫戈壁滩上布满粗砂、条条干沟横卧在上面。一些麻黄、沙拐枣点缀其间,少有生物出现。
纳兰夜临带领的军队离倭戎的军营有十里。他们在沙漠已潜伏多日,只等天晓倭戎过来。
这时,一匹匹眼发绿光的尸狼,满身的腥臭腐烂气味,尸狼的身后是一郡手执火把的倭戎,尸狼在戈壁滩上嗥叫,向他们缓缓过来。纳兰夜临示意战友拔剑,他知道他们被发现了,也许是他们漏了踪迹,也许是有人告的密。无论是哪种,他们都要冲出包围。
壁滩上响起嚎叫声,血溅满壁滩。
欢喜猛地睁开眼,额间发汗,原来只是个梦,她松了一口气。
有热气喷在欢喜的颈脖,欢喜侧过头,乔飞逸枕在她身旁,还是八爪鱼的姿势。(-.-)
欢喜原来想推开乔飞逸,见他脸上满是倦意,欢喜换了个姿势让他抱得更舒服些。
没想到乔飞逸自己醒了,他半眯着眼,蹭近欢喜。
“你喊夜兄了”
欢喜垂下眼皮,靠在乔飞逸怀里,“吵醒你了?”
“无妨,作噩梦了?”乔飞逸轻笑一声,用衣衫在欢喜额间揾了揾,“你放心,夜兄哪能如此草率死去,好歹活到九十九岁吧!。”
“了无高僧说各人有各人的命,让我不必念念不舍。”欢喜闷声道,什么尘缘一场空,人是戏中人,她通通不想懂。
乔飞逸抱紧欢喜,吻了吻欢喜,那双如黑石子般的眼睛,多了几丝戏谑在里面。“你理那老和尚作啥?他们这些人就会一堆歪理,好好的了痴都被他们教得四大皆空,这不,躲娘子躲得远远的。”
“你,怎么知道……”他知道的事有多少
“京都的事有我不知道的吗?娘子的事,爷更要上心。”京都处处有乔家的暗线,乔飞逸连欢喜跟了痴在花满楼的事都清楚得很,怎么会不懂欢喜心里所念。
乔飞逸在欢喜耳边低语道:“娘子还是离了痴远点,毕竟他身后的百里家不是怎么好讲。如果今日他们知道了痴欢喜你,明日为夫便要替你收尸。”
欢喜瞪大眼睛望着乔飞逸,好歹了痴是女主的男三号,他怎么会喜欢上她
乔飞逸见欢喜面露失意,此时各种滋味在乔飞逸心头翻滚着,乔老太让他留住欢喜的心,他想留,可她的心给了谁?她又留了多少空余给他
难道要他像姆父对父亲一样处处争宠讨欢喜欢心不成乔飞逸轻蔑地笑出声来。
欢喜以为乔飞逸在笑话她的不是,她恼了,欢喜握拳捶向乔飞逸的胸膛。
不料被乔飞逸轻而易举的握住,欢喜挣脱不得,乔飞逸戏谑道:“娘子莫心急,想跟爷圆房直说就是。”
乔飞逸翻身将欢喜压在身下,将欢喜的手压在他胸口上,欢喜的手掌感觉到他那强有力的心跳。
欢喜抬头,乔飞逸眼瞳深如水仙花缸内的黑石子,上面冷冰冰的,下面带着乔飞逸少有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