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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使带着欢喜到女子暂居的后院,门一开,欢喜不由得大吃一惊,随后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乖乖,怎么会是这样!
大约有十七个女人在屋里,粗而乱的长发,眼珠有些瘪而显痴呆,两腮深陷,她们枯瘦的身体是黄色的肌肤裹着,颜色只是比小铜鼓的黄略浅。
欢喜知道这里的女人地位地下,却不知她们会是这般摸样!欢喜在打量她们的同时,屋里的女人也在打量欢喜。
四处异常的视线上下扫过欢喜,或麻木,或妒忌,或惊艳,但更多的是一闪而过的惊恐。眼前的这个女人,与她们如此格格不入!她会不会给她们招来祸害
敌意的视线射向欢喜,无声地抗拒。
屋内响起咳嗽声,打破屋内凝重的气氛,女孩坐在草席上,她那枯瘦细长的手,按在自己的瘦弱的胸前,直到她喘出一口气来,她才抬起头。
随后她快速地低下头,掩饰她那双惊恐的眼睛。怎么大家都在看着她难怪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官使的鼻子很灵敏,他能嗅到平常人嗅不到的气味,这些来驿站停歇的女人身上都有一股味道,因此他一般不来女子住的房里。
可是今天不一样,驿站早就得了消息,有个美人要来这!于是他花四个月的饷银得了这份美差。
官使想按例上前讲话,他还没踏过门槛,就被欢喜扯住衣袖,欢喜向他摇头,用手比划示意他关门。
欢喜转身时,对他眨了一下眼睛,目若秋波。
官使喉结迅速滚动起来,心跳加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好看的女人。
欢喜朝绒司命使住所的方向走去,官使随后转身,眼神呆痴,直盯着欢喜离去的方向。
等官使回过神,一个女子站在他面前,官使吓了一跳,他连忙后退。
这女子约莫十五岁,身穿粗布衣,面黄,眉粗长,黄棕色的斑印在俩颊,毛孔粗大,几颗黑痣添在脸上,大小不一。
官使下意识避开女子的脸,腹部一阵急迫的翻滚打散了官使的浮想,每次见到这些女的,他都想去恭房!
女子对官使浅勾嘴角,露出笑容,她经过官使身旁时,幽幽青丝被清风碰到他的肩膀,随后青丝又滑落离去。
官使灵敏地嗅到淡淡的荷香及丝丝甜香,缭绕鼻间。他不知道那丝丝甜香是什么香料点熏得的,然而一股无名的臊热从某部传遍全身,他难受得发痒。
一阵寒风过来,官使打了个寒颤,他再看向女子时,女子已经进院房关了门。
欢喜关上门,女人们看向欢喜,又很快地移开视线,各做各的事。欢喜松了一口气,还好绒司命使会易容术,不然她要被这些女人的目光射死。
随后欢喜找了个角落铺好被褥,虽说绒司命使的武力渣渣,人倒是聪明,和她一起想到扮成这里的女人安全混到京都的法子。
粗糙的衣布摩擦欢喜的肌肤,欢喜微皱眉,欢喜感觉背部怪怪的,仿佛有人在偷看她。
欢喜猛地一回头,那人被吓出声来,原来偷看欢喜的人是刚刚咳嗽的女孩。只见她连忙捂住嘴鼻,不让自己再发声,随后她又四处张望,见没人注意到她,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神态有几分像枝叶,欢喜对女孩生了亲近感,欢喜靠近女孩。
“嘿,你在偷看我!”
“我没……没有,不,我……我……”女孩低下头,双手紧扯着被褥。
许是女孩也不信她说的,她将拳头紧握,低低地补了一句:“冒犯了……”
欢喜微低头,她觉得女孩有些好笑,难道她会打人不成?
女孩的手还没欢喜的手大,欢喜将手按在女孩紧握的拳头上,欢喜的手暖暖的,女孩放松了起来。
“你的眼睛看着楚楚动人,你该抬起头。”
女孩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她猛地一抬头,瞪着大眼睛,眼里印着欢喜。
“女人不是天生就该低着头吗?”女孩说话时,总会顿一顿。
欢喜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露出笑意。
“我名唤欢喜,你呢?”欢喜换了个话题。
“唤夕”女孩这才注意到欢喜的乡音跟她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