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好麻!”周雅一手攀扶着宴西,一边弓着身子揉自己发麻的腿。
宴西看了他两眼,不动声色把人扔到沙发上坐着,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周雅瞪眼,怎么像扔垃圾似的,瞪着一脸嫌弃脸色的宴西脑门气得冒烟儿。碍着奶奶的面,不好立即发作,心里却在狠狠地骂宴西。
周子峋和管家周宵看着这一幕,笑了笑,当作两孩子之间相处的友谊。
奶奶一走,周雅就毫不掩饰。“我哪又得罪你了,扶我一下会死啊”。
宴西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坐到桌子前吃起面。
周雅翻了个白眼,气得牙痒痒。把玩着手腕上的珠子。
宴西见他不再说话,耳根终于得以清净,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三两下就吃完了面。
起身正准备把碗送下楼,瞥到周雅手上的东西,摸了摸自己上衣口袋,神情一凛。
“拿来”。
周雅早有准备,手背到身后,咧着嘴露出一口小白牙,无赖道,“不给!”
宴西眉头一皱,“什么时候拿去的?”
周雅挑了挑眉,得意地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反正在我手里,想要啊?对我好点儿。”
“说吧,想要什么?”宴西扯了扯领带,不跟他拐弯抹角,往沙发上随意一靠,一脸淡然地看向他。
周雅笑得别有深意,仔细盯着她脸上的神色,“我就想看看那个和你同居的男人,是叫沈央悠吧?”
宴西也不遮掩,大大方方承认与沈央悠的关系,只是皱了皱眉。“见他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毕竟将来是要做我姐夫的人”,周雅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难道不是?”
宴西不再说话,深深看了他一眼,“既然你喜欢这串珠子,你就留着吧”。
说完就端着托盘下楼了。留周雅一人坐在休息室里气得跳脚。
他不就是想看看能让她宴西看上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吗,再好看能好看到哪儿去!
周雅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青涩的少年,以前不懂事以为自己对宴西就是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也许是有那么一点儿,也许他自己都不明白那是什么。
从小到大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没什么玩伴儿。那时候他的生活都是围绕着宴西的,尽管宴西比他大了六岁,尽管宴西不怎么愿意带他玩儿。总之,那时候他孤单的童年里只有她,周雅见不得宴西不理自己,更不能忍受有别的男孩子跟他抢宴西。
所以,那场订婚典礼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而他太高估了自己,也轻视了那个叫余恩黎的男生。
宴西不顾任何人的阻拦,从订婚现场离开了。让他高高在上从小被人捧在手心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后来无意中听到了管家周姨和奶奶的谈话,他才知道那个叫余恩黎的男生因为无法接受宴西要订婚的现实。在赶来婚礼的路上不幸出了车祸,送去医院时已经是奄奄一息,却还拼足了最后一口气喊着救他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这个缘故,宴西离开了周家,离开了洋城。没有电话,不曾问候,整整四年。
而周家也像是不曾有过宴西这个人似的,没有人提起过。他问管家周姨,周姨叹了口气却什么都不说;他问奶奶,奶奶神情恍惚紧紧皱着眉一语不发。
宴西就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悄悄地一声不响地走出了他的生活。
周雅摩挲着手心里的小叶紫檀佛珠,他总见她戴在手腕上,那么桀骜冷俊又内敛深沉的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难不成是有什么特殊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