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过一场后的周子峋似乎老了许多,浑身的气势也减弱了,不再那么精神矍铄,目光锐利。
周子峋正被周雅哄着吃药,很难想到这样一位强势沉稳的老人竟然也怕吃药。
“好很多了,既然挂完盐水,这药就用不着吃。”
周雅绷着一张小脸,十分严肃,“不行!医生嘱咐了必须吃。”
周子峋却看也不看,坚决抵抗。
周雅叹了口气,拿这个顽固的老人没办法,可是想到她的病又着急,余光正瞥到他们两人进来,赶紧搬救兵。
“奶奶,宴西和姐夫来了。这下这药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我们有三个人,你一个人,少数服从多数。姐夫你俩快帮我,奶奶不吃药。”
沈央悠跟着宴西喊了“奶奶”,把厨房做的补汤拿出来。
“今天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周子峋被几个小辈看着,不想丢面子,刚才还拒绝吃药的人现在一口就咽下了。
瞅了眼宴西,“好多了。”
头痛地看着那一大保温杯,“你周姨又让人熬什么补汤了?”
宴西笑了笑,递了个眼神给沈央悠。
“要不您现在喝点儿?”
沈央悠拿瓷碗盛了半碗,笑盈盈地递过去,“奶奶,喝点儿吧,周姨特意让厨房熬的,是补身体的。”
周子峋虚咳了两声,神色淡淡没说什么,接了过来,却还是喝了个干净。
把碗递给他的时候说道,“你这孩子看着就让人放心,也是个顾家的。你俩这婚礼要是不着急就等孩子生下来后办,现在办你还怀着孩子会太幸苦,怎么样?”
沈央悠嘴角的笑容收都收不住,激动地看向宴西,宴西朝他点点头。
他便收敛着笑意,乖巧道,“都听奶奶的。”
周子峋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叮嘱他好好在家养胎,让周姨吩咐厨房做些开胃的菜。
“好了,都回去吧,这儿有看护也用不着你们。宴西你把阿雅带回去,盯着他好好睡觉。”
周雅明显不想走,但是这几天熬夜没休息好,脸色苍白,眼窝下青乌一片。怎么说都没能获准留下。
宴西把两人送回了家,又要赶去公司。元旦过后又是许多会议文件项目审核等着她。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想吃什么跟周姨说,你现在怀着孕,想吃什么都要说出来,知道吗?我晚上会早点儿回来。”
沈央悠给她理了理衣领和领带,“知道,你专心忙你的去吧,奶奶才夸我懂事儿呢!你这就开始为难我。”
“嗯,想我了……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宴西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沈央悠忍不住发笑,晚上就可以见面,他还是可以忍受的,之前分隔两地都可以熬过来,这十几个小时算什么,但他知道她是担心他刚到这个家会不习惯。
“我才不会想你呢,你要是想我可以给我打,我会接的。”
宴西笑了笑,点头。“无聊了可以找阿雅或者……”
“知道啦,快上班去,你迟到了我扣你工资。”
外面冰雪初融,一派肃杀冷清。宴西再舍不得怀里搂着温软的男人也不得不开车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