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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觉大师是方外之人,自然不涉世俗之事,合掌一礼道:“陛下有心向佛,自是苍生之幸,还望陛下心怀慈悲,勿枉勿纵,莫要牵连无辜。老衲告退!”
皇帝欠了欠身,道:“大师慢走,昝公公,代朕送大师一程。”
却是没有接明觉大师的话,身为帝王,什么心都可以有,却恰恰不能有慈悲之心,他若慈悲了,何以威慑天下。纵然慈悲,也只能在事后。
明觉大师无声一叹,施礼告退,经过郑秀身边时,却看了他一眼。
郑秀和老和尚虽然互看不顺眼,但却意外的很有默契,老和尚这一眼,他看懂了,是让他找机会劝皇帝不要大开杀戒,迟疑了一下,郑秀微微一点头,他尽量,但却没有什么把握,毕竟魇胜之术,历来都是皇家大忌,敢用这种手段的人,皇帝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也只能像老和尚说的那样,只能尽量劝皇帝不要牵连无辜了。
送走了明觉大师,皇帝又和缓了脸色,对裘怫微笑道:“好了,甥媳妇儿,朕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你了,太后还等着吃甥孙媳妇敬的茶,你去吧。”
顿一顿,又道:“阿秀,你留下。”
正打算陪着裘怫一起去见太后的郑秀只好停下脚步,对裘怫低声道:“我一会儿去接你。”
裘怫点了一下头,向皇帝行了告退礼,转身出殿,自有人上前来领她往太后宫里去了。
太后还不知道魇胜的事情,皇帝下了封口令,自然没人敢到太后跟前嚼舌根子,但明觉大师一大早就被皇帝派人接进宫里的事情,却是瞒不住人的,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太后在宫里混了大半辈子,自然立刻就察觉到了异样。
但太后未动声色,只让嬷嬷们给她梳妆,换上一身虽不是十分隆重但绝对能体会出她对裘怫的看重的新衣裳,并让嬷嬷从她的私库里挑了一尊送子观音像,做为甥孙媳妇儿的见面礼。
等裘怫来了,太后笑眯眯的与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问郑秀为什么没来。
“陛下留他说话呢。”裘怫不疑有他,自然是实话实说。
“他们舅甥就是亲热。”太后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更确定肯定是出事了,否则,明知道自己今天等着要喝甥孙和甥孙媳妇敬的茶,皇帝没道理会扣下郑秀,只让裘怫一个人来。
于是趁着裘怫没注意的时候,太后给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意,转身派人去皇帝那边盯着了,等到郑秀从那边出来,太后这里立刻收到消息,就把裘怫打发去给皇后请安。
郑秀来接裘怫,毫不意外扑了个空,再一瞅太后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只有苦笑。老话说得好,姜是老的辣,皇帝倒是不想让太后担忧呢,可太后还是察觉到了,只能摸摸鼻子,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反正也瞒不过去,太后早晚会知道的。
裘怫在皇后那里,倒是见着太子妃了,婆媳俩个脸色都不大好,显然太子妃进宫,也是为了魇胜之事,来跟皇后通气的。这对婆媳对裘怫本就没什么好感,这会儿心情不好,自然更没有什么热情可言,几句客套话后,皇后便要打发了裘怫,还是太子妃多了一句话,问裘怫要不要去东宫看望苏良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