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点诡异,不尴尬啊?”
“都是男人,有什么尴尬的。”艾冬冬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最后反倒是周放有点羞愧了,说:“还是我大哥心理素质强,你也强,虎父无犬子!”
艾冬冬笑了笑,又往门口看,周放就问:“怎么,没打通?”
“没人接,估计在喝酒呢,没听见。”
“你这时候打电话不好,万一我大哥在跟哪个美女那啥呢,你也打电话过去,这不叫他扫兴么?”
艾冬冬抿了抿嘴角,没说话。周放看他兴致不高,就拉着他说:“你别光站着,反正也没什么事,过来帮我挂灯笼。”
又大又红的灯笼,里头罩着灯泡,一亮起来特别漂亮,红彤彤的让人看了心里就一团喜气。艾冬冬搬了个板凳站上去,他在上头挂,周放给他看位置:“把钉子往左边一点,嗯,对,过了过了,再往右边一点。”
艾冬冬举着灯笼举了一会儿感觉还挺累的,想喘口气,脚下一动,差点摔下来,紧接着就听听见周明说:“站那么高小心点。”
艾冬冬把灯笼挂好,赶紧从板凳上跳了下来,问:“二叔,我干爹呢,他怎么没回来?”
“我没跟在一块,厂子里的员工一块吃的饭,他只去看了一眼,就被人电话叫走了,今儿晚上不知道回不回来呢。”
艾冬冬听了,心里头有些失望。
不过他心里头的这点失望很快就被过年的喜气冲淡了,除夕夜要守岁,按惯例是要给压腰钱的,这是压岁钱的一种,要在大年三十晚上给,长辈给晚辈,装在兜里从旧的一年向新的一年跨过去。周岗不在家,艾冬冬的压腰钱是老太太给的,他跟周婷两个,一人六百块。
这是很大的数目了,农村的压岁钱平均还在十块钱左右挣扎,他们一人六百,绝对是大手笔。连周放都说:“老太太今年这是打算要把压箱底的都拿出来啊,这多个孙子就是不一样。”
去年的时候老太太给的压岁钱是一人三百,今年周婷和鑫鑫他们都是沾了艾冬冬的光。
艾冬冬活这么大了,还是第一回拜年给人磕头,是真磕,不是做做样子。周放他们这一辈长大了是不用了,可是他带着周婷他们这几个孙子辈的,齐刷刷地都磕了头,要说这大户人家的气派,繁琐的规矩也确实重要,艾冬冬就觉得庄严肃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觉得过年这么有年味,跟电视剧里头看红楼梦似的。
吃晚饭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都聚的齐齐的,唯独少了周岗,可是老太太居然也没问,其他人也没问,看来周岗过年的时候不着家已经不是第一回,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吃完饭周明带他们去院子里放烟花,鑫鑫跟他妹妹年纪小不敢放,周婷是女孩子,所以烟花几乎都是周放跟艾冬冬两个人放的,艾冬冬不怎么样,就没有在问下去。可是他这么一问,好像把艾冬冬给得罪了,艾冬冬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周放抽了根烟,没见艾冬冬回来,就走了出去,外头艾冬冬站在大红灯笼底下,身量似乎比刚见面的时候高了一点,可还是看着很瘦削,围着个大红围巾,看着挺精致的一个人,是城里人,跟他们总有点不一样。
“你生气了?”
艾冬冬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生什么气?”
“我就是关心你。”
“我知道,我这个人是不是挺冷血的,大过年的也不跟家里人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