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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霸道男-至-第六十三章 拜访丈母

夏天玩味一笑,扯出一个蚊子般口型,“鸭子……”

“啊……”毫无疑问,发出痛呼声的是臭丫头。

恼火的摸摸被他偷袭的嘴唇,再揉揉被他袭击的另一个部位,磨牙,瞪他,“秦邵璿,我很痛的,知不知道?”混蛋,这么用力,当她是充气娃娃,记得他第一次摸她的胸,害得她第二天穿胸衣都疼。

“很痛?!”他似乎热情似火,索性将高大健硕的身体再一次紧贴过来,头俯下,喷洒出来的浓重呼吸与她的交融在一起,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强烈的色彩,“那接下来,我轻点好不好?”

话落,狂热的吻,铺天盖地,密集如绵绵小雨。霸道的,强势的,却又不失温柔的,氧气的殆尽,迫使双唇微分,牵出一条银丝,暧昧得令人心醉,喘息未匀,含住她的耳珠,在她耳边低语,“这样,还痛吗?”

他的手毫无顾忌胡作非为,娇嫩而饱满的胸口上传来不可阻挡的酥痒……

“秦邵璿,不要……”

“天天……天天……”他用他独特而魅惑的声音叫她的名字,再一次捕获了她的唇。

黑色jaguar的后面,僵立着一个臃肿的身影,彭佳美从超市跟出来后,看着他们上车,可那车一直未开走。

不用想也知道夏天和那个男的在里面耳鬓厮磨的亲昵,难道秦晋阳不知道他老婆红杏出墙在外面偷人吗?

拿出电话,拨打,竟然打不通,看来秦晋阳将她的电话号码设置在黑名单里了。

不甘心,从包里拿出一个电话卡,和之前的那张对换,她倒是很急切想知道当秦晋阳听到夏天出轨的消息,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这次,秦晋阳接了,“喂,哪位?”

“晋阳……”彭佳美刚叫出他的名字,对方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王八蛋!她狠狠啐了一口,然后编辑一条短信发出去:还以为你有多拽,多了不起,也不过是被老婆戴了绿帽子的窝囊男人!

呵呵,这次可能是火烧眉毛了,彭佳美的电话很快响起,而且就是秦晋阳。

“你刚才说什么?”尽管极不愿意跟彭佳美通电话,但看到那条短信,秦晋阳还是不争气拨通了被他挂断的电话。

他和夏天已经离婚,外界并不知道,之前三番五次找夏天请求谅解或者谈谈,可她整个一副置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昨晚,自己诚心诚意去见她,而她根本不领情,还上了别人的车,最后把他给甩了。

虽然当时不知道车上的男人是谁,但他记住了车的车牌号,今天一早就托人查出来了,是天籁集团副总丰泽年的车。

现在,彭佳美的短信上说……

难道她又和丰泽年在一起?

“我说……”彭佳美看着那慢慢启动的黑色jaguar,大快人心的添油加醋,“夏天和一个男人在玩车震。”

电话里一片沉寂。

彭佳美愈发得瑟不已,似乎终于找到可以报复发泄的突破口,很畅快说道,“你老婆和一个男人在逛超市,两人不仅十指相扣,那男的还时不时吻她一下,看样子,两人就像是在度蜜月,他们出来上车后,却迟迟不走,足足有半个小时,那车身还发出剧烈的晃动,你说,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什么‘足足有半个小时,那车身还发出剧烈的晃动’是她刻意夸大其词,只为了能狠狠刺激打击秦晋阳。

很久,电话里才传来一句,“那男的长得什么样?”

“高大挺拔,又帅又酷,总之就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比你强一万倍!”此话绝无虚言,也不知秦晋阳相不相信。

“那男人开的什么车?”

“黑色jaguar。”

秦晋阳沉思了一下,这车不是丰泽年的,凭彭佳美对那男人的描述也不是丰泽年,那会是谁?

“车牌号。”

彭佳美没有记车牌号的习惯,而那车已经开走了,但为了挽回一局,她傲慢地说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车牌号?我现在巴不得夏天和那男的把肚子搞大了,给你秦晋阳戴一顶超级无敌的绿帽子,哼,对了,我还听那男的对夏天说,‘老婆,我们回家。’,秦晋阳,你的老婆怎么成了别人的老婆,呵呵,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活该!”

不等秦晋阳开骂,彭佳美恨恨地挂断电话,然后向着她租的房子走去,其实,她的家就在t市,爸爸妈妈都是普通工人,也就她这一个女儿,当初要不是一时鬼迷心窍,被张蕾蛊惑,她也不会落入这般不堪境地。

秦晋阳是给了她一笔分手费,也够她衣食无忧一阵子,但现在她身怀六甲,没有家,没有爱人,没有朋友……秦晋阳恨不得杀了她,她还能指望那个男人吗?

她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这时,驶过来一辆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走出一个中年女子的身形来。一张戴着茶色眼镜的脸庞气质卓然,饱满高洁的额头露出来,自然的勾勒出来她的高贵,整个人干练凛冽。

看到来人,彭佳美的脸上一紧,眼底里闪过一抹惊讶与紧张,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见到张蕾,之前都是电话联系。

两人心照不宣一前一后走进拐角处的星巴克咖啡店。

彭佳美看了一眼侍者送来的咖啡,动都没有动,目光落在了对面中年女人搅着咖啡的修长手指上,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上,镶了钻石,那是一款价值不菲的戒指。

“找过秦晋阳了?”张蕾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彭佳美抿了抿,什么也没说。

“看来,他真的是一个很薄情的男人!”张蕾摇头,脸上多了一份冷笑,还以为夏天的青梅竹马是如何的忠贞不渝,没想到根本就是一个见异思迁薄情寡义的男人。

彭佳美低着头,想着四个字,世事如棋。

张蕾的目光打量在彭佳美臃肿的腰身上,“秦老爷子是中央委员,秦邵然也在中南海,霍华琳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不,我把他们的电话号码给你,你直接去找他们。”官腔十足,女领导的口吻,依然如顾。

“我想,他们很可能也会置之不理。”彭佳美不仅信心不足,而且很害怕,如果让秦晋阳知道她去找他的家人,指不定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来,今天让保安把她轰走,足以让她心寒到绝望。

偷偷怀上他的孩子,以为他会念旧情,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哪知,她高估了自己,也错得离谱。

张蕾在彭佳美的脸上,果然找到了一种懊悔和无奈,“怎么,当初的信心百倍都到哪儿去了?”

彭佳美的眼眸不自然的垂下,握紧了咖啡杯子。

“好了,我会把秦老爷子的私人电话号码发到你的手机上,你要抓住机会。”

“如果秦家人也不接受我呢?”彭佳美抬起头,表情有些茫然,眼前的张蕾,并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帮她自己,她只不过是在利用她整垮夏天,这个彭佳美自然明白。

张蕾高贵的面孔,多了一份嗤笑来,“你不试,怎么知道?就像当年,你觉得秦晋阳心里只有夏天,他会看不上你,可结果呢,你不是和他同居了两年?你肚子怀着秦晋阳的种,秦老爷子会念着金孙的份上,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嗯,怀有身孕的你,会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和同情。这个你就放心了。”

是啊,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便会失败,她也要尝试一次。

看见彭佳美点头,张蕾脸上才露出来一点笑容来!

从张蕾交错变幻的脸上移开,彭佳美的眸子低垂,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张蕾脸上荡开了一个笑容,只是眼眸深处,这层笑意,渐渐收敛!

夜幕降临,回到家,夏天终于明白秦邵璿在车上说得那句话,“臭丫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的意思了。

果然,秦邵璿所谓的收拾一进门就赤果果暴露出来,打开门第一件事,便把她压在门上一阵狂吻,甚至顾不上开灯。

“唔……我要去洗澡……”她话还没说完,又被他吻住了唇,一番唇舌纠缠之后,他的手伸进了她衣内,握住他想要的,吻滑至耳边,“等一下再洗,好不好,我已经忍不住了……”

在车上就差点要了她,现在,回到家,还让他忍着,那就说不过去了!

夏天偷偷闷笑,自己来了月经,可他不知道,还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先洗澡,一身的汗!”她挂在他脖子上,柔声道。

“一起洗

……”他的吻又压了下来,并熟练地解开了她的外衣内衣,狂野的他,让她忍不住一阵颤栗……眼看头低下,就要去啃噬,吸吮。

夏天抱住他的头,那短而粗硬的头发刺挠地又麻又痒,“不行,我尿急,要上厕所了。”

这话说出来,不是大煞风景吗?

秦邵璿骤然抬起头,依然色眯眯看着她,柔若无骨的模样,靠在门上,却在他眼里更增了妩媚魅惑,一点点撒娇,一点点婉转,还有一点点似乎说不出来的戏弄。

“去吧!”说着,又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下,才粗噶着声音说,“快点!”

还‘快点’,要是等一下,让他知道她来了月经,不知道他会咋样,应该特精彩吧!

夏天去卧室拿了一件睡衣,可,书上说穿男人的衬衣,效果会更好,那就试试吧,拿起她的小内裤,钻进洗手间。

秦邵璿无奈地提起地上的购物袋,安慰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兄弟,“别急,别急,等一下,让你饱餐一顿。”

把购买的东西都一一放置好了,听着洗手间的水声还在哗哗响着,那些燥热便不受控制开始萌生。

对自己过于强烈而频繁的反应,他微微皱起眉头,不知如何去抑制,只能走进厨房,把饭煮上,再洗菜切菜,以此来分散臭丫头对他的诱惑。

他一向冷静而沉着,凡事谨慎而行,唯独和臭丫头之事,让他无法自拔,这样和她不明不白相处不是办法,他得想个万全之策,在老爷子下个月的生日宴上,公开这事。

夏天穿着秦邵璿的衬衫走出洗手间,衬衫过臀,刚刚露出白皙而光洁的大腿,本来已经是致命的诱惑了,她还蓬乱着头发,刻意敞开胸口的两颗纽扣……

忽然感觉一道灼人的目光朝着自己看来,夏天微笑着抬头,看见一双望不见底的深邃眼眸。

秦邵璿眯了眯满是的黑眸,“臭丫头,你是在勾引为夫吗?”他邪魅地舔了舔自己性感的嘴唇。

一看到秦邵璿舔唇,夏天本能的用双手环住胸部,护住自己胸前的一双自己来了月经,他会不会兽性大发,不顾及这个。

看到夏天半遮半羞,欲拒还迎的小模样,秦邵璿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那股男性最原始瞬间朝着自己身体的某个点疯狂涌去……

幽深的黑眸顿时一沉,猛的上前,一把拉起准备避开的臭丫头,将她紧紧的搂抱进自己怀里。

不等她开始挣扎,浓厚缱绻的吻便覆盖上了她的唇,唇舌交缠,旖旎漫长,夏天几乎错觉肺里所有的空气都被秦邵璿掠夺了去!

一直吻,一直吻,他带着她的身体,把她吻倒在床上……

当嘴唇得到释放,她立即大口呼吸,竟觉得连吸到肺里的气体都是热烫的。

“秦邵璿……不行了……不行了……我来月经了……”自己还没撩拨到他,夏天就举白旗投降了,她真的很担心他一时冲动……

“你说什么?”秦邵璿勾动了一下唇角,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整个人有一种想上屋拆屋顶的抓狂!

“我说我来月经了,听不懂吗?月经!”夏天喘着气,绯红的小脸上洋溢着小小的得意。

怒火在黑眸中积聚,“来月经了,还故意诱惑我?”

“我……”夏天抿了抿红艳的唇,“我听说来月经,男人只要戴上tt,一样可以做,你要吗……”

话音未落,突然,秦邵璿大手一挥,‘刺啦’一声,撕毁她身上的衬衣,猛的低下头,准确无误吮住……

“啊……疼……”夏天尖叫出声。

秦邵璿的嘴角勾起一抹邪肆,凑上她的耳际,嘶哑着声音,“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不就是想试探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你的吗?笨蛋!”

起身的他似乎不解恨,又伸手捏了捏她那张神色万变的小脸。

夏天很囧了扯了一下嘴角,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被他识破看穿了,她也是听黄芳说的,黄芳讲她有一个女同学的丈夫根本不管这些,哪怕老婆来了生理周期,只要那男人想要,就会得逞,后来那女的终究还是离婚了。

听着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夏天换了一套家居服,走进厨房。

“来月经了,还碰冷水?”冲了个冷水澡的秦邵璿一把将她从水池边拉过来,脸色阴阴地,很吓人。

“可你不会做饭!”想起他那套做饭的理念,夏天反驳着。

“反正毒不死你,也不会让你吃坏肚子。”秦邵璿大手一捞,干起活来。

“嗯……”夏天抠抠头皮,嘿嘿一笑,“这样吧,我至少还看王叔叔炒过菜,要不,我来掌勺,你负责打下手。”

秦邵璿较深层次地看了她一眼,将锅铲洗干净后递给她。

“呵呵,今天终于轮到咱夏大厨来大显身手。”某得瑟的女人果然很是得意,以前,都是她给王叔叔打下手,今天她掌勺,而给她打下手却是堂堂的秦大局长,很有成就感的说。

看着笑颜如花的臭丫头,秦邵璿情不自禁,便上前,从身后环住她,低头轻轻吻着她的侧脸和颈,之前的那点小插曲烟消云散。

她怕痒地缩起脖子,“哎呀,你干什么?别影响我的正常发挥!”

他笑,不依不饶地吻她,“说不定这样做出来的菜更有味道!”

“说不定某个人等一下又要去冲冷水澡!”她扔给他一个戏谑的眼神,风情万种。

“我心甘情愿,总可以吧!”他抱着她不放,坏笑,“哪怕那地方难受,我也想抱着你。”

夏天抿唇一笑,将秦邵璿之前准备好的肉丝放在一边,拧开天然气,等锅烧热到一定的程度,放上少许的油,然后有模有样炒肉丝。

见第一道菜做好了,秦邵璿忍不住直接伸手拧一块放入口中,“嗯,感觉不错,像那么一回事。”

急忙接过锅在水池里洗干净,放在燃气灶上,擦干双手,很享受地从后面再次抱住夏天。

“天天,我记得你来月经的日子不应该是今天,怎么提前了?”

这厮……这色胚……

还在琢磨这事?

夏天稍稍回头,他正俯身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好看的眉眼透着痞痞的坏笑,心中忽然被温柔填得满满的,忍不住便在他唇上轻轻一咬,“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臭流氓……”

如此风情,他怎能抵御?

手下用力,将她立刻抱紧,在她的唇即将退开的瞬间,咬住不放了,破碎呢喃,“这么说来,我很厉害,是不是……”

骤然而来的柔情蜜意,使人忘情,夏天情不自禁松开锅铲,转身抱住他的脖子。

她的回应就像一把火,嘭的一下,将他彻底点燃。

“天天……天天……”紧紧抱着她,狂乱的吻着,全身烫得像火一样,无法自抑地在她身上磨蹭,整个人就跟发烧时的症状差不多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不受自己意志控制了,唇贴着她的耳朵,喃喃低语,“天天……帮帮我……”

帮他?怎么帮?夏天不知所以,只觉得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身躯透着薄薄的衣料,烫得吓人,他的唇烫在她耳朵上,也是滚烫的,那热气简直要将她融化了。

忽然,他抓着她的手,夏天顿时僵硬,脸色晚霞更红,可接下来,他竟然引导着她……

柔软而温润的小手给了他渴望已久的温柔和呵护,他竟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她起初愣了一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猛然之间明白过来,大羞,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羞恼地大骂,“臭流氓!你这臭流氓!想要我给你……”后面的字眼,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是两颊涨得绯红。

可秦邵璿岂能半途而废,依然引导着她我行我素……一条壮实有力的手臂将那柔柔美美的娇躯紧紧抱在怀里,忘情狂吻……

结果,这一番下来,秦邵璿大汗淋漓满脸潮红拧开热水管,帮着哭笑不得的臭丫头洗手。

这顿晚餐两人只吃了一道菜,秦邵璿将盘里的肉丝都夹给了臭丫头,而他自己就着咸菜,也吃得津津有味。

他对她的怜惜总是无处不在,他对她的宠溺总是不经意就表现出来,说的少总是做得多。

这样的秦邵璿让夏天心跳加速,心头泛起既羞涩又甜蜜的味道,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失去了秦晋阳,上天却赐给她一个秦邵璿,但不知是良缘还是孽缘?

吃完饭,秦邵璿责无旁贷收拾碗筷和厨房,然后就坐在一边的布艺沙发上,对着键盘,敲打着,脸上严肃,似乎正在认真的处理着什么,那种认真工作的样子,让窝在一边的夏天看起来,有些难以移开眼睛。

“天天,累了就去睡觉!”

似乎意识到夏天的目光,秦邵璿猝然抬头,她想躲已经来不及,只得与他坦然相对。

“嗯!你忙完了也早点睡!”

夏天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不听自己的话似的,说出这话时,秦邵璿的眼眸盯着她,久久不肯移开。

“嗯!”他微笑,两人的互动就像一对恩爱的夫妻,让他沉醉迷恋。

朦胧中,温暖的感觉,似乎有着无穷的诱惑力,夏天忍不住靠了过去。

等到天亮的时候,夏天因为肚子不太舒服才睁开眼睛,入目是男性结实的胸膛,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依偎在秦邵璿怀里睡着,尤其是自己的右手,居然搂着他的肩头,似乎很是满足和喜欢一样。

夏天不自觉想松开手,离他远一点儿,因为如此依偎的距离,让她的脸和胸都贴在他怀里,他的大手搂着她的腰,乍一看两人像是连体婴似的。

可是还没转身,秦邵璿就睁开了眼睛。

“醒了?”

外面阳光灿烂,秦邵璿的声息吹在她的额头,软软的痒痒的,搂着她腰的大手,抬起她的下巴,他的唇自然的啄在她的唇上,一点点的,似乎熟练而自然,夏天原本睁开的眼睛,不自觉的闭上,脑海里却都是他一张英俊的脸,在清晨中格外的俊朗迷人。

很快,轻吻变成了湿吻,夏天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学会了回吻他。

白皙的脸上不自觉的红了一片,却是不自觉的沉浸在这个情不自禁的吻中,甚至,没有往日那种淡淡的不自在和抗拒,还发出细微的轻吟声,直到一只大手顺着腰侧向下抚摸,她才一下子醒悟过来。

用力推开秦邵璿时,却见得他眸底略微一暗,却是想起她在例假中时,眉心里多了一份无奈,沙哑的声音道,“你再睡会,我起床!”

显然,已经惹火上身,不起床,两人睡在一起,他太难受了。

夏天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前和他,不管是吻还是那个,都是他主动,可现在她似乎越来越不能自主了,他一吻,她就回应了。

想到这个,她的心就跳快了许多,她和秦邵璿怎么会走到如此密不可分的地步,她和他有未来吗?

夏天不由咬唇,忍不住想鄙视自己,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又告诉自己,秦邵璿值得相信,也一定会对他们的行为负责,这一点她应该有信心。

当夏天意识到秦邵璿应该又去冲冷水澡时,她感觉到了肚子疼痛,也连忙起身,却在掀开被子准备离开床畔时,不经意看到床单上如同红梅似的几点,夏天一怔,顿时间有种懊恼。

等到秦邵璿走进卧室时,就看到夏天扯下床单。

“怎么了?”昨天才换过床单,而且他们昨晚没有那个,怎么又要换?

“弄脏了!”夏天不自觉的脸红。

“哦!放在这儿,等一下我会放到洗衣机里。”秦邵璿说的轻松,却是发现自己已经这样说了,夏天还是抱着床单走出卧室,他长臂一伸,抓住那床单,“给我!”

“不行的,要用手先洗一下,才能放到洗衣机里,不然,洗不干净。”夏天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可是脸上还是有些尴尬,耳根有些热。

秦邵璿略微眉毛一蹙,“我去洗。”英俊的脸上露出无所谓的成份。

“你?”夏天愣愣看着他,手中的床单也被他抓过去。

秦邵璿走到洗手间的门口时,忽然转过身来,神色自若看着她,“要不你先去上厕所?!”

这家伙,不仅考虑周到,而且还直言不讳!

早上起床,当然要上厕所,更重要的是她要去换卫生巾,内裤想必也脏了,需要换掉。

单身公寓,就一间洗手间,需要排队不说,还要分清主次。

等到夏天从洗手间里出来,秦邵璿才拿着床单进去。

“让我洗!”夏天忍不住去抓床单,让一个大男人去洗床单上的经血,她真的感到不好意思。

秦邵璿没有把床单给她,反而略微推了她一把,哪知他的力道有些大,急忙抓住了她似乎有些踉跄的身形,脸上出现促狭的表情,“还跟你男人讲客气!”声音带着一抹愉悦。

你男人!

夏天被这三个字乱了心智。

看着秦邵璿唇角那抹淡淡的微笑,从容自然,不觉间有些晕,忍不住站在原地,看着他把洗涤液放在一边,然后很自然找到那块印渍后,半蹲着身子,用心搓洗。

知道臭丫头没有走开,秦邵璿猝然转脸,夏天一怔,赶紧把自己的脸转过去,佯装无恙的准备离开,他的眼底里却是多了一抹淡笑来,“天天……”

“嗯?”夏天一本正经模样,就像是小时候偷偷拔了他自行车的气嘴,被他人赃俱获后一样老实,目光牢牢的落在他那沾满了泡沫的双手上。

“你的内裤放哪儿了,拿出来我洗。”其实,秦邵璿一眼就看见洗手间的角落里有一个黑色方便袋,里面应该放着她弄脏的内裤。

夏天脑袋里轰然一响,她觉得自己可以钻地洞了。

“那个,不用,我自己洗。”

“不是说,跟你的男人不用讲客气的吗?”秦邵璿提高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威严和责备。

夏天咬唇,用下巴指指角落里的黑色方便袋,他要洗就让他洗,正如他所说,谁叫他是自己的男人,呵呵!廉价劳动力!

秦邵璿抿起好看的唇角,“过来,帮我卷一下!”

顺着他的视线,夏天发现他衬衣的袖子早已滑落了下来。走过去用心跟他卷起来,一本正经的表情,等到抬头,看到秦邵璿一双带笑的黑眸,与自己的对上时,她却是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道,“好了!”

起身,看着秦邵璿去拿那个黑色的方便袋,她偷偷咧嘴一笑,这个男人给了她一种美好的希望。警官叔叔太凶猛_第六十三章 拜访丈母娘?!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差不多凌晨四点左右,秦邵璿才从郊区回来,本来去他的别墅比来这要近的多,但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念想。/.r />

推开房间的门,看到的画面很温馨,夏天的呼吸,平缓规律。轻轻的,浅浅的,仿佛生怕惊到其它人似的,上下起伏的胸脯,演绎着女性的窈窕美好。

刚想走近她,却嗅到了自己身上浓郁的烟味儿,并且皮肤表层也有些凉意。虽说很不情愿,但他还是逼迫自己乖乖的进去洗手间,将自己打理干净。

洗漱完毕之后,腰际裹上一条浴巾,或许是因为冲凉的原因,秦邵璿困意全无。他关上了灯,黑夜在瞬间将他包裹,赋予他更深沉的东西,如暗夜中的帝王一般。

幽深的黑眸,仿佛吸纳了星辰之光,别样的深沉。在半黑的夜色中,仿佛会发光一般。

紧贴着她躺了下来,静静的凝望着。

臭丫头睡着的样子是百分之百的温柔可人,让他的心灵深深悸动。

她好美,记得二十年前,他就喜欢站在她的摇床边偷偷看她睡着的样子。

两排如蝶翼一般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般把她的水亮明瞳给遮盖住了,鼻息规律的呼吸着,发丝披泄在枕上,他凑近一嗅,发香与体香混合成一股迷人的馨香。

看着她性感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的美好雪峰,喉头忍不住一紧,右手一个勾搂,便将她整个人拉入了怀里,让她紧紧地贴着他。

他在她身后,一手环绕住她的轻盈柳腰,一手则放在她黑发缭绕的头顶,侧着身,弓着腰。

睡梦中的夏天,似乎感觉到这股强势的禁锢力道,本能的扭动着身体,轻吟一声。

他的身体,瞬间一热,某处的反应更是坚硬如铁。

臭丫头细若无骨的身躯仿佛水做的一般,触手是娇嫩细腻,舍不得挪开。

怀抱里,黑发缭乱,仿佛水藻一般的游动,黑沉沉的仿若魔域。一抹白皙的脖子在黑发间露了出来,闪烁着魔魅的诱惑,仿佛地狱之手,秦邵璿控制不住低下头,吮上了她的粉颈。

睡梦中的夏天,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在无意识中蕴上了媚态的气息。他的眸色不可抑止染上了,忍不住嘴下用力,在她脖子上落下深深的吮痕……

“秦、邵、璿……”夏天终于还是醒了,睡眼迷蒙的看着身侧的他。

“乖,睡吧!”秦邵璿宠溺的低喃,他的黑眸越发亮的璀璨,仿若暗夜的星辰。

“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啊?!”夏天娇嗔的责备一声。

“那就别睡了!”低低的声音在她耳际洋溢,透着泛滥的情潮。

夏天侧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娇娆的后背,“别忘了,我来月经了!”真不知道他的那啥这样强,动不动就想那事。

“……”秦邵璿一阵凝噎,随后就笑了,笑得邪气,“臭丫头,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怎么尽想那事?”

她想那事?明明就是他,好不好?

“……”扁了扁嘴,堵着气闭着眼睛不理他。

“天天……”秦邵璿露出一抹引人无限遐思的邪笑后,将她的睡衣缓缓褪到腰际,火热的大手在她仿若丝绸一般柔滑的肌肤,一一逡巡而过。

不停的吮吻和轻抚,让夏天整个人晕陶陶的,“流氓!”她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他此时的邪恶行径。

“臭丫头,知道流氓是怎么熬成的吗?!”他哑着声音问她,手指在她身上煽风点火。

感觉他的手指似乎有电流,让她通体舒畅,无法解释也无以形容。

“我正来着月经!”她娇斥一声,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娇艳欲滴的红唇,羞羞答答的弱声道,“那天不是帮你……用手了吗?!”

“正因为很美好,所以,想继续……”沙哑着声音哀求着。

“秦邵璿,你这个臭、流、氓!”

“即便真成了流氓,也是被你臭丫头熬成的!”炙热的唇,再次封住她的娇叫,吻得更深、更猛、更狂、更炽!

她的矜持被他狂野激情的热吻给彻底燃烧毁灭,一双雪玉般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身子不由自主的与他贴近、贴紧!

结果,被这厮如愿以偿……得逞!

日子如流水,两天过去了,彭佳美却迟迟不敢拨打秦老爷子的电话,她实在没有勇气,也害怕迈动这一步,人生如棋,而她已经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盘死棋,却不敢承认。

秦老爷子是她最后的唯一念想,所以,她不敢去打碎,宁可自欺欺人幻想着。

下了车,走进气派恢宏的医院,看着有人相伴的幸福妈妈,彭佳美知道自己的勇气正在被一点点消磨殆尽,感觉自己仿佛是站在悬崖峭壁中的栈道上,一边是走投无路,一边是粉身碎骨。

因为考虑到费用问题,她没有选择私人医院,而是选择了生意红火的公立医院,孕妇们一排排的坐着,旁边皆有丈夫陪伴!

周围的人成双结对,年轻的妈妈们,一脸的怀孕最大的幸福模样,任由老公鞍前马后,彭佳美一脸怅然,接受着医生的检查。

躺在床上,听着医生的吩咐,感受着孩子的存在,脑海里,却是回荡着童年的画面,家庭不是很富裕,但爸妈总是尽最大的努力满足她,笑得总是那么灿烂,没有夏天的漂亮容颜和夏家的傲人财富,但她有敢作敢为的性子和远大的理想。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理想就是能拥有夏天拥有的一切,只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是她彭佳美的真实写照!

不然何以闭上眼睛,眼底里有些酸涩的感觉。

以为夺走夏天的初恋,就可以水到渠成拥有美好的爱情婚姻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知到头来……

彭佳美如此想着,心头犹如针扎。

“好了!”医生发现她似乎睡着了一般,顺手在她肩头敲了敲,彭佳美睁开眼睛,眼底里有些潮湿,而那医生见状,多少有些疑惑,却是带着一抹试探的开口道,“要不要让你丈夫进来搀扶你?”

彭佳美听了这话,神经快速的复位,表情也多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来,“我丈夫出差了,我是一个人来的。”

“哦,那你今后来孕检时,一定要有人陪伴,都六个月的身孕了,很危险,不能掉以轻心的。”

“我知道了,谢谢!”

医生点头道了声不客气,彭佳美收拾好自己出去,听见坐在那边长椅上的孕妈妈们正在议论纷纷,还不时偷偷打量着她。

“我看,她肯定是一个小三。”

“就是,就算老公不陪在身边,至少有家人吧。”

年轻妈妈两眼八卦,但是丈夫却是责斥了一声,“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

年轻妈妈轻哼一声,“谁管她,我是好奇,这年头,破坏人家婚姻的小三太多了,动不动就搞大肚子弄出一个私生子或者私生女来,简直就是影响社会和谐。”

彭佳美快速的收回了理智,没有继续在这里多停留一秒,而是赶紧走出这个是非之地。

上了一辆为了方便出行而买的二手车,心似乎还停在了某个至高点无法回旋,愣愣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或许该是时候,作个了解了。

电话打通的那一刻,她的心出现前所未有的紧张。

“请问,是秦老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可抑止地颤抖着。

对方沉默了一下,“你是?”

“我是彭佳美!”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是全盘皆输,还是起死回生?就取决于这个电话了。

秦老爷子一听,倒是哦了一声之后,高深莫测说了一句,“我等彭小姐的电话很久了。”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她的电

话很久了?莫非秦老爷子翘首企盼着这个金孙?

如此一定位之后,彭佳美脸上瞬间浮现出幸福的味道,声音也倍为柔软乖巧,“爷爷,其实我很想给您打电话,但怕打扰了您。”想必这话秦老爷子听了会舒心。

可谁知,电话里传出,“彭小姐还是叫我秦老吧!”淡淡的声音很和蔼,就像是邻家老爷爷在跟她拉家常一般。

只是,只是,这话似乎不对劲,叫秦老?

不能叫爷爷?!

这不就是一竿子把她给打死了吗?

好一个笑里藏刀啊!

彭佳美崩溃的咬唇,孤注一掷了,“我怀了晋阳的孩子。”

“所以了?”秦老爷子的声音很淡,很轻,几乎要飘起来。

彭佳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双眼猩红,“我要秦老为我做主!”

“谁为夏天做主?”对方根本没有犹豫,张口就道,秦老爷子的话没有怒,也没有愤,更没有指责,但那种凛然不可犯的气场,通过电话传递过来,让彭佳美顿时哑口无言。

是她抢了夏天的青梅竹马,是她破坏了夏天的一切,现在却要秦老爷子为她做主,请问谁来为真正的受害者夏天做主?

一语戳在彭佳美的心头啊!

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纤细的手指掩着嘴,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声,“这么说来,我只能让社会,让媒体给我做主了。”心底,萌生出一种豁出去的勇气。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她这么说是要向媒体爆料此事,让网络,让社会来给秦家施压。

“可以!彭小姐可以让媒体为你做主,我不仅不干涉,不阻止,还给你提供一些完整的材料。嗯,从你和张蕾合谋设计让夏天高考失利那一刻开始,然后再到你趁虚而入和秦晋阳同居,再到你不择手段怀孕,最后到你害怕被别人发现,便满世界换着地方安身,只为让孩子成型,好成为你的筹码,怎么样?材料很齐全吧,对了,包括你前两天和张蕾在星巴克咖啡厅见面的谈话录音,我都有,要不要放给你听听?彭,如果把我手中的材料一并给媒体,社会公众是站在你这方,还是站在夏天那方?”

自始至终,秦老爷子说得不急不慢,一个字一个字,一句话一句话,没有抑扬顿挫,整段话说下来,都平淡的很。

没有惊心动魄,但让彭佳美心惊肉跳!毫无疑问,秦老爷子手中的材料足足可以让她成为丧家之犬,成为千夫所指的过街老鼠!

她傻眼了,彻底傻眼了,再也没有任何的片言,很久很久,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电话里传来秦老爷子幽幽的声音,“如果彭,我可要挂电话了。”

“不,就算是这样,但我肚子里怀得可是你们秦家的骨肉,难道你们一点也不在意吗?”彭佳美放声大哭,当然也是竭斯底里,“那可是一个男孩,是您的金孙啊!”

“说了半天废话,终于说到重点了。”似乎听见电话那端的秦老子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才不徐不疾说道,“晋阳都不在意,我一个黄土都埋到脖子上的老头子会在意吗?对了,你应该去找张蕾给你做主,当初你不是上的是她那条船吗?”只差说‘贼船’了。

完了,真的完了!

之前的她就像是躺在重症监护室的高危病人,而此刻的一通电话,感觉自己带的呼吸机被秦老爷子毫不留情给拿走了。

彭佳美靠在椅背上,全身乏力,体力和精力都透支到了极限,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力气把车开回去,索性,便不开了,就这样犹如没有知觉的躺着。

下班前几分钟,夏天接到王叔叔打来的电话,让她回家吃晚饭。

将还没有完成的工作带上,这样可以两不误,快到妈妈家的时候,却接到秦邵璿的电话。

“在哪?要不要我来接你?”

夏天贼兮兮的笑了,“不用,我回我妈家了。”反正妈妈家里有给她准备的房间,今晚可以没有某人的骚扰了。

“是这样啊!”电话里传来隐隐的失落声。

“挂啦!”夏天嘴里很开心,但心里有点不舍,脑海里情不自禁想到秦邵璿放下电话时落寞的样子。

“姐姐!”刚把车停稳,在小区翘首等待的星星就跑过来。

“星星,没有作业吗?守在这儿干嘛?”推开车门,捏了捏他的脸。

王星星小朋友嘿嘿一笑,“作业做完了。”

“是吗?”抬手摸摸他的头顶,“走吧。”

“让我给你拿这个包。”王星星抢着要提夏天手中一个较沉的手提袋。

“挺沉的,让我自己提。”里面装着加班用品。

“我是男子汉,有力气,看,我都快赶上你的个头了。”提起手提袋后,还垫垫脚,证明自己说言不假。

夏天笑了笑,姐弟俩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姐姐,你不是结婚了吗?为什么总是你一个人来,没有见到姐夫呢?”这个问题藏在王星星小朋友心里很长时间了,今天终于问了出来。

“……”夏天一是哑口无言,走了几步后,便淡淡说道,“他很忙,每次我来这里,他正好出差。”她用说谎来维护星星心里的纯真。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姐夫出差,你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所以就来我们家,是不是?”

夏天苦涩的笑笑,“对。”

现在连妈妈和王叔叔都不知道她和秦晋阳离婚的事,夏天当然不会告诉星星。

一进门,杨夕发现女儿脸色有些疲倦,问她怎么回事。

“可能是刚刚接受了新的工作岗位,有些不适应,感觉有点累。”夏天敷衍了一句,就钻进浴室,泡个澡,精神就会好一些。

要是让妈妈知道她和秦邵璿……丫的一想到这些她就想钻进地缝里死了得了。

洗了澡,换上一套家居服,感觉神清气爽,厨房里,王叔叔正在大显身手,妈妈在书房的电脑上看赛车比赛,星星可能是受妈妈这方面的熏陶,站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夏天正要打开她的手提,听见有人按门铃,这个时候会是谁?

带着疑惑从猫眼里一看,她感觉晕,真的,脑袋一片空白。

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不是秦邵璿,还能是谁?

他怎么可以来她的妈妈家?找抽,是不是?

门铃声再一次响起,不行,在没有人发现他之前,把他赶走。

咬牙切齿打开门,见到他手里竟然拧着貌似礼物的东西,怒意油然而生,咬唇,压低声音,“秦邵璿,你怎么来这里?”

挡在门口,不让他进来,这里她的妈妈家,他怎么可以来这里?

“你能来,我为什么来不得?”秦邵璿眼里闪过狡猾的笑。

“这是我妈妈家,我当然要来。”她微沉着脸,可某个人接下来的话比原子弹的威力还凶猛。

“这是我丈母娘的家,我当然也要来!”

他居然说……丈母娘!

夏天彻底崩溃了!

无言的抚额。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算是彻底见识了秦邵璿的真面目,那就是厚颜无耻,而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咬牙吞下这口怒火,“秦邵璿,你别乱了程序,乱了分寸,在他们没发现你之前,赶快离开……”

话没说完,王大山从厨房里出来,“天天,外面是谁呀?”

秦邵璿看着臭丫头皱成一团的小脸,只是淡淡一笑,深邃的眼神愈加显得深远。

“是、秦邵璿。”夏天边回答,边侧身退后,还是让这厮进来吧,现在王叔叔已经看见了,如果不让他进来,那说不过去呀。

“叔叔,您好!”别看秦邵璿这人平时板着脸装酷,这个时候还挺讲礼貌的,王大山随即连连点头,“嗯、嗯,你好、你好。天天,招待客人,我要去炒菜了。”

见王叔叔去了厨房,夏天发出警告,“注意你的言辞。”秦晋阳以前见了王大山叫叔叔,现在秦邵璿也叫叔叔,这简直乱套了。

“天天,是谁呀……”杨夕在书房听见有人说话,慢慢出来。

“阿姨,您好!”秦邵璿毕恭毕敬,一脸礼貌的微笑。

阿姨?!夏天悲催的转过身去,不敢看妈妈的表情。

杨夕似乎也被这个称呼给惊骇到了,但很快淡定下来,“是邵璿啊,你怎么来了?”

“我之前应该到医院去看阿姨您的,但一时脱不开身,现在才来,请阿姨见谅。”秦邵璿说的彬彬有礼。

背着身的夏天觉得她之前真是小看这厮了,能说会道不算,还一口一个阿姨,叫的夏天冷汗直冒。

“太客气,坐吧!”杨夕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似乎不知所措的女儿,“天天,给客人倒杯水去。”

夏天便向饮水机走去,给他泡了一杯茶,端来时,发现秦邵璿的唇角浮起不易察觉的狡黠的笑。

笑,笑你个妹!

夏天趁妈妈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秦邵璿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只是笑,仿佛任何言语已是多余。

“邵璿,你来的正好,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天天的案子怎么样了?”杨夕坐下来,很严肃看着他。

秦邵璿端着茶杯慢慢坐下,手指在倒满茶水的玻璃壁边缘轻轻划动。

夏天刚要靠着杨夕坐下,就被她妈支开,“天天,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这样也好,免得在这里提心吊胆受煎熬,她在离开时,忍不住警告地看了一眼秦邵璿。

走进她的房间,打开电脑,才知道什么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她惦记着客厅里的谈话,哪有心思做别的事情。

正坐立不安,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小缝,虎头虎脑的王星星挤进来,还朝她扮着鬼脸。

“星星,过来。”夏天小声招招手,那小男子汉便屁颠屁颠跑过去,看姐姐的样子,似乎是有事,能为姐姐效劳,是星星小朋友梦寐以求的事。

“姐姐?”那一眨一眨的眼睛当真像夜空里的星子。

“星星,姐姐问你,妈妈和那个、大哥哥说话的时候,脸色凶不凶,声音大不大,有没有发脾气?”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说明她真的很担心。

王星星睁着一双大眼睛,摇头。

怎么摇头?急死夏天了。

“你是不是没注意,那你出去,看清楚妈妈的脸色后,回来告诉姐姐。”夏天怂恿着王星星出去刺探军情。

“姐姐,妈妈和那个大哥哥去书房了,我也是被妈妈赶出来的,而且我看见妈妈把房门关上了。”

完了,完了,事情严重了!去书房谈话,那证明非同一般。

夏天愈发焦躁不安了。

“姐姐,那个大哥哥是谁呀?长得又帅又酷,是不是你男朋友?呀,不对不对,你都结婚了,就没有男朋友了。”

“他是姐姐的一个朋友。”夏天索性拉着王星星的手,一起出去。

果然正如星星所说,书房的门关得紧紧的,她在客厅占站了一会儿,去餐厅帮助叔叔准备开饭。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后,秦邵璿从书房里出来,夏天迅速望过去,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她的心底莫名跳乱了半拍,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搜索不到任何信息,他唇边勾起的一抹迷人弧度让夏天心情沉重起来。

她的担心很快得到证实。

“大哥哥,过来吃饭。”看得出来,王星星很喜欢秦邵璿,因为自始至终姐姐都没有带什么大哥哥来这里,包括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姐夫都没和姐姐一起回家。

“叫叔叔。”杨夕的三个字不仅让夏天的心下沉,也让秦邵璿的眉头几不可闻跳了两下。

星星嘟了嘟嘴,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身边的姐姐。

“没事,星星想叫大哥哥就叫大哥哥。”夏天低头摸着星星的头,她不敢去看妈妈的脸色,不知道这话说出去会引起什么样的波澜。

站在餐厅的王大山搓搓双手,“叫什么都行,叫什么都行,来,坐下来吃饭,邵璿,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今天应该喝两杯。”

杨夕走过来时,淡淡看了一眼夏天,什么也没说。

夏天忍不住瞟了一眼秦邵璿,见他也在看她,眸光温和,嘴角噙着一抹轻笑。

整个吃饭的过程,就王大山和秦邵璿在边饮边聊,夏天低头默默吃饭的同时,不忘给身边的星星夹菜。

“大山,秦局长回去还要开车,我看这酒就别喝了。”

秦局长?夏天手一抖,筷子差点掉在地上。之前还是邵璿,现在又成秦局长了,不知妈妈和秦邵璿在书房里谈了些什么?

“阿姨,我一会儿可以打车回去。”秦邵璿似乎不在意杨夕那疏离的称呼,还面带微笑。

王大山也感觉出什么来,但不知道如何开口,怕说错话。

一顿饭吃得步步惊心,之后,秦邵璿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夏天以为妈妈会找她谈话,可让她大惑不解的是,妈妈什么也没说。

进来房间,反锁上房门,亟不可待给秦邵璿打电话了解情况。

可他只是说如实禀明她和秦晋阳的一切,包括新婚之夜的事情,包括她已经离婚的事实,其他的什么也不说。

“秦邵璿,我妈一定问你别的了……”

“天天,我现在有事,很重要,等一下,我再打给你,好不好。”既然他这么说,夏天挂了电话。

而他的等一下,也太长了,没等到秦邵璿的电话,自然,她也没有打给他。

两天之后,夏氏在d市的一个施工项目出了状况,有个女的冒充她男人在里面扛钢丝,被上面掉下来的砖头砸到了!

被砸伤的女人并不是工地里的职工,而是代替生病的丈夫,偷偷来干一天活,现在她丈夫带着一群家属已经赶了过来,闹着要赔偿,还不准工地施工,很混乱。

那边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打电话向集团汇报。

顾副总挂断了电话后,转身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为了赶时间,夏天让陆秘书定了一张机票。

登机的时候,已经接近五点钟,夏天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一个未接电话,名字取消了,但是夏天却大致记得这个号码,是秦晋阳的。

没有理会,关机,登机。

d市有一种宜人的风情与婉约,安澜一下了飞机之后,早有d市的工作人员,将她带到了施工工地较近的一处星级酒店。

被砸女工的丈夫见夏氏集团的负责人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小丫头片子,愈发嚣张,甚至狮子大开口。

尽管夏天说得口干舌燥,对方还是蛮不讲理,她也只能来硬的,“我们公司已经出于人道主义付了医疗费等等一系列的赔偿,如果先生还是不满意,硬是不讲道理的话,那么我只好在法庭上见。”

“法庭上见就法庭见,我老婆受伤了,你们应该赔偿,我相信法律是公正,别以为你们有钱,我告诉你,法律会为我们这些弱势群体声张正义。”

“那好,请你把你老婆的从业资格证,还有你老婆和我们公司签订的用工合同一起带上。”

“这些我没有。”

“没有?!你老婆连这个都没有跑到我工地上来干什么?”

之前还理直气壮的男人顿时有些垂头丧气,也答应心平气和坐下来谈。

第二天,夏天出于同情心给了那受伤女工一笔赔偿金。

晚上,施楠珅在这个星级酒店堵上她,并请她吃饭,“这是怎么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你魂不守舍?工地上的事不是解决了吗?怎么像只带来躯壳,灵魂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一样?”施楠珅的手在夏天眼前晃了晃。

夏天立时回过神,瞥他一眼,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怎么了?有心事?”施楠珅将切好的牛排放到她面前,转而将她面前没切的放到自己面前,然后一边切一边抬眸看她。

“没什么。”夏天脸上染了一抹尴尬,用叉子叉了一小块牛排塞进嘴里,有些机械的嚼着。

她这真念课文字的僵白的三个字倒是让施楠珅的手停了下来,认真的看了她几眼,顿了顿,放下刀叉,向后边的坐椅背上轻轻一靠,慵懒的扫着她机械的一口一口吃牛排的样子,“你不是已经和秦晋阳离婚了吗?难道是因为秦邵璿?你不方便说我当然也无权过问,只是你这魂不守舍完全敷衍的样子,让我没有心情吃东西。”

夏天一顿,忽然放下叉子,迟疑了一下才道,“施楠珅,你上次不是说要请我帮忙吗?什么事,只要不违背道义和我的原则……”

见她话说了一半却停在那里,施楠珅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道,“说下去。”

“我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施楠珅挑眉不语,静静等她说下去。

“只要我能帮的,我会尽力。”

施楠珅凝眸看着她,见她说话时目光虽然看着他的方向,却在对上他的目光时总会忽闪一下的跳开,不仅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两清?”

“对。”

“你觉得我帮了你。”他忽然笑了。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觉得秦邵璿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夏天顿了一顿,没做声,叫服务生给自己倒了杯白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准备做前夫的婶婶了?”他忽然笑道。

“噗……”水刚一进喉咙里就呛进了气管,夏天连咳了数声,咳的整张脸通红眼睛里也畜满了泪水才抬起脸惊愕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施楠珅递过一张纸巾给夏天,她接过时说谢谢,他才又笑,“其实,我回到d市后,也暗地调查了一些关于秦晋阳和秦邵璿的事,秦晋阳和你青梅竹马,而且应该算是娃娃亲,他在美国读书那几年还和你的一位好朋友彭佳美同居来着,是不是?但关于秦邵璿,就是他考起军校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而他和你应该是十年未见吧。”

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请人弄来的资料。

夏天一边擦着嘴,一边不知该说些什么,无奈苦笑了一下,低头小心的又喝了一口水。

她没想到施楠珅会去调查这些。

“和秦晋眼离婚后,准备嫁给前夫的叔公,你的勇气可嘉!”他忽然满脸恶趣味的笑。

“你少八卦一些会死?”夏天白了他一眼。

施楠珅失笑,“我伤心还不行吗?你今天要和我扯平,俨然就是说我这一辈都没有希望了,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都碎了?”

夏天恶寒了一下,“嗯,难怪我听到了有一瓣一瓣的心在落地?”

“真的,我真的很难受,我喜欢别人欠我人情,尤其喜欢女人欠我人情。”施楠珅咂咂嘴,横了她一眼,“这样,我就能趁火打劫。”

“是吗?”夏天叹笑,睨他一眼。

施楠珅摇摇头,“我就一直都感觉你这女人少一根筋,果然是真的少一根,你怎么就不想想,旁上d市的首富,搭上我这条大船,你就可以乘风破浪,根本不用担心暗礁索马里海盗什么的。”

“……”夏天瞪了他一眼,这究竟是哪儿跟哪儿。

施楠珅忽然笑叹着抬手抓了抓头发,“真不知道那个秦邵璿去哪里修行了十年,忽然冒出来,就把侄媳妇给霸占了,还不费吹灰之力把我这个情圣也打败了,还包括那个海飞宇。”

夏天却是再次被牛肉卡住了喉咙,转身对着地上猛咳。

“咳咳咳咳……”

“你说你,才出秦晋阳那个狼窝,又落入秦邵璿那个虎口,难道这世上就秦家两个男人,难道你就不能冲出秦家,走向施家?”

夏天任凭他耍着嘴皮子,继续叉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废话,我施楠珅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魅力四射?”施楠珅用着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看她,然后一脸不服气的瘫坐在椅背上无奈叹气,“可惜就你冥古不化。”除了她夏天,哪个女人不往他身上粘?特别,也最令他头疼的当属那个三流女明星邓晓晴了。

夏天擦了擦嘴,坐正身子,深呼吸一口气,才抬起眼看他,“听说你最近因为一个叫邓晓晴的女人头疼?”

“知我者,夏天也。”施楠珅忽然叫来服务生,要了一瓶红酒。

“来吧,虽然我的酒量甚浅,但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拼了。”他将两个高脚杯里倒了红酒,推给夏天一杯。

夏天静静看着眼前的红酒,以前觉得富二代的施楠珅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他不仅是个有能力的商业奇才,还颇讲义气。

“chrees!”夏天抿了一口酒,见他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目光顿了顿。

“施楠珅,谢谢你,也祝你早点找到真爱。”她诚心诚意的说。

他看了她一眼,又倒了杯酒在自己的杯里和她的杯里,低声问道,“你找到真爱了吗?”

夏天想了想,无声的笑了笑,记得和彭佳美还是很好的朋友时,她问自己,“秦晋阳是你的真爱吗?”

而她的回答则是,“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看来世事难料,有些话说出来为时过早,她再也不会像少女时代那样自信满满点头,哪怕她现在已经和秦邵璿上过床,成了他的女人。

施楠珅顿时叹笑,“男人了解男人,我看得出来,那个秦邵璿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人的眼睛能杀人,那天在海澜大酒店,我直接被他万箭穿心了,而且他扔出离婚证的那一下,真是帅呆了。我想我如果请你帮忙的话,他会不会活剥了我?”

夏天沉默了一下,“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他无权干涉。”再说了,她总还有私人活动空间吧,总不能做什么事都要向他咨询,向他禀报,而且那家伙不知在忙些什么,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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