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路远,青冥浩荡。品書網
步伐不快,但却在瞬间越过百丈千山。
“叮叮——叮叮——”
清脆的敲打声传入李辟尘耳,道人举目远望,见那山林之内,有一草房。
竹为柱,茅草为的一点也不错!”
汉子接下李辟出话语,那声音之有着欢喜,那手在身前这玉璧一划拉,道:“我干玉璧匠这个活计有三十年了,这玉啊,光是看外表,我敲打两下,能知道这玉有多大,有多少,是好玉还是坏玉。”
“我们这活计,没有点眼力,那是不好作的,譬如这一块大玉,我这么一划,嘿,小道爷,我告诉你,这玩意估摸着有一人那么高呢!”
“我怕是挖到了母玉,这下子,要是雕个什么东西,那算是磨成玉镯,也能有好多两银子......哦不,能卖出好多两金子!”
汉子看着身前的玉石壁,那双目之都发散着光华,但同时,他又是挠头:“但,这么大的一块玉璧,我要雕个什么东西才行呢?”
李辟尘打量了那块玉璧,随意的开口:“不若雕个蟠龙升天的图?”
“龙?不成不成!”
汉子听了李辟尘的建议,那是连连摆手:“龙是好东西,更是神物,但是若要说把龙雕在这块玉璧,既是侮辱了龙,因为这块玉璧虽好,但要雕龙,还是不够格的。”
这话说的傲气,李辟尘听得讶异:“这么好的羊脂玉璧,一人高大,只是有缘人才能寻见,那终其一生者,寻玉能见此物之人又有几个?要雕刻个龙,你居然还不愿意?”
“不愿意也罢了,居然说不够格?”
李辟尘语好,汉子看了道人,连道:“道爷不晓得,我干这行,三十年了,那一切玉石该怎么雕,它能雕什么,不能雕什么,我心里都是有一杆称的。”
“像是雕个寻常的破玉,那种杂乱无章的黑青玉,若是雕刻了龙,那便是恶玉,会招来灾祸,更是完全不配龙的尊严!”
“龙,乃帝之尊,这白玉不过大臣之姿,能有一品,但绝对称不帝也。”
他那手的玉锤舞了舞,对着那玉璧是一通划:“这玩意,只能雕刻猛虎大蛇,亦或是地神之像,若是说升天之物,绝对不能雕,这是折煞了这块玉。”
这种说法,李辟尘还是第一次听到,便是来了兴趣:“那依你所言,什么样的美玉,才能雕龙呢?”
汉子不言不语,此时却是转身,那把手的玉锤凿锥皆都放下,大步踏着,回了屋子之。
那瓦房破烂,茅屋寒颤,然而汉子在进屋的时候,李辟尘突然觉得,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庄严肃穆,好像那屋子之,有什么了不得的器物。
这种神情,只有曾经那位想要打出金错刀的铁匠师傅才有过。
匠人在某些方面都是相同的,李辟尘的目光盯着门户,而过了不需几盏茶水的时间,那门户被吱嘎的推开,小心翼翼,缓慢至极。
汉子的双手捧着一个东西,之前的门用脚给带起,他一步一顿,那缓缓走来,像是虔诚的信众,在捧着一件绝对不可亵玩的神器。
看的清楚了,便是李辟尘,也在一瞬间微微失神。
汉子的语气庄重而肃穆:“只有这种玉,才能配得雕刻龙这种神物,这是我耗费三十年才雕刻出的东西,在三天前,刚刚弄出,小道爷是除去我之外,此三十年来,第一个看见此宝的人。”
他手里那东西,是一个灯盏。
下盏如波浪,盏如天山,央一条长龙飞舞,通明光华,震撼人心。
“这盏,我用任何的名字,都不敢称呼,只觉得是侮辱了它,故此这宝物,我只敢称它作——琉璃盏。”
汉子的语气之满是欢喜,然而却缺少激动,因为三十年的岁月耗费在这玉盏之,李辟尘看着他的神情与容颜,一瞬间便明白了许多。
那一切一切的玉雕玉石,其实都是为了雕出这琉璃盏而作的试作品,他倾注心血的东西,只有这一尊琉璃盏。
凡尘之居然能雕出这种宝物,若说是仙家法器,倒还让人相信,然而见到的任何人都应该是难以言语,因为无法相信,这等异宝,居然是出自一位凡人之手。
非帝王之家不可得此神物。
那通透过华,却又自得一种玉石美色,可以明晓,这绝对不是后世的玻璃之流,这是一尊真正只存在与传说之的琉璃玉盏。
而这种琉璃玉,也是从没有人见过的东西。
“原来如此,确实是这样,把这琉璃玉盏拿出,我便明白了,为何你之前所说,那羊脂白玉壁不够雕龙,那是折煞。”
李辟尘点点头:“确实是折煞它了。”
汉子的面仍旧虔诚,此时看着那琉璃盏半响,复又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