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会咬人,这是真的。
那兔子刚被扣住,扭头就是一口。结果,李平的草帽就多了个大窟窿,连他的手指也没幸免,多了道口子,鲜血直流。
李平却是不管不顾,甩了甩带血的手指,提着兔脖子就站了起来。
一只兔子意味着好几斤肉,也意味着他们家会有好几天的哪天领她们出去吃,可却突然想到,到哪吃呢?李朗的眼睛猛然睁大。
烧烤摊!
他终于意识到,这是1995年啊!烧烤这个行当,在他们这边还根本没有兴起来。前些天他去县城,也压根就没看到烧烤的影子。
李朗眼中陡然闪起光彩来。
……
李朗家的夏收要持续一个星期。当然,这是指收割到麦子脱粒的过程,接下来的晾晒还要持续更久。
最紧张的还是收割那几天。因为谁都不知道啥时候下雨,所以全村每天的一桩大事就是看天气预报,村里的大喇叭更是早晚循环播放。不过要命的是,这会的天气预报实在不怎么准,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尽快收完。几天里,李朗家除了收麦还是收麦,李恒志更是睡觉都在打谷场,吃顿热乎饭都成了奢侈的事。
终于,好不容易熬过了收麦的几天,生活节奏总算慢了下来。
有了点空闲,李朗立刻又捡起了捕鱼事业。
……
镇上的集市里,一个大妈站到了李朗的摊前,“老板!鱼咋卖?”
“一斤一块五。”李朗闷声答道。
这价格算跳楼大甩卖了,比旁边的猪肉摊不知便宜到了哪去。当然,鱼肉本来就不贵,好多人不喜欢吃,因为没油。
“便宜点中不中。”大妈说的是陈述句,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李朗听的心中一惊。
用最直白的话直击对手灵魂深处,这是砍价的最高境界——心中无价。
显然,他遇到高手了。
“那看你要多少了。买两斤我送您一两,三斤一块八毛五,四斤饶给你二两泥鳅,超过五斤,一块八拿走?咋样?”李朗试着问道。
他试图通过复杂化计价模式的方式,让这位大妈迷失在数学的海洋中,力求不战而屈人之兵。
“俺就要八两,一块二中不中?不中拉倒!”大妈压根不为所动,面色不变,招招直击要害。
李朗差点没吐血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中!”
麻利的给她称好了鱼,李朗今天也终于开张了。
也不知怎的,自那大妈走后,李朗的生意突然好了起来。
没多久,十多斤鱼全卖光了,赚了不到三十。
不错了!
回去的路上,李朗开始盘算着自己的本钱。一共两百八,这是纯利润,都是他这段时间攒下来的。
……
“爸,我明个打算去县里闯闯,赚点生活费。”
吃完饭,李朗找到了准备去打谷场的李恒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