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

白晓接过来咬了一口，说道：“姐知道这件事吗？”

“我怕她担心就没告诉她，这次来看你也是用的看同事的借口，我让她跟妈一起先回去了。”方宇拿起另一半苹果吃了起来。

“没告诉他就好。”

白晓回了一声，两人陷入了沉默。

“虽然出了一点意外，但总体来说你这次行动还算是很成功的，除去肖文和贺全飞外，只死了一个人，贺全飞就是那个戴面具的，原本是研究所的安保人员，估计肖文逃出来这件事中也有他的因素在。”方宇说道。

白晓拿着苹果的手一顿，没有应声，方宇就这样看着他。

“具体的过程我从那五个人嘴里知道的差不多了，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什么的，没有人能救下所有人，你能在那种情况下护住那五个人的性命已经很不错了。”

“那是我没得选，如果不救这五个能让石头活着……”

“别说这种话！”方宇打断了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别说这种话，因为这是在否定了你自己的努力。”

“就像我说的那样，没有人能救下所有人，总会有遇到选择的时候，如果你救下了你那个朋友后没救下这五个人，那么说不定你也会想着自己本来是能救他们的，所以别纠结于这件事，不管怎么选，只要是选择了救人，并且救下了人就行了。”

方宇把吃的差不多只剩下半个核的苹果扔到垃圾桶里，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等到拿出打火机的时候他才想起这是病房里，看向白晓。

“对了，你不介意吧？”

白晓摇了摇头，“你随意，不过你不是戒了吗？”

“最近事情有些多，所以又把这害人的玩意捡起来了。”

方宇把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我以前有个队员，他的年龄比你还小两岁，也是个超凡者，有一次任务他因为一个小失误不得已放弃了几个人，之后就一直哭着跟我说他能救下那些人的，他能救的，一个成年了的男子汉哭的跟个小屁孩一样。”

方宇把刚抽了几口的烟丢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确认烟头熄灭后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后来又遇到了类似的事，那是一个邪教，因为需要被保护救下的人，加之已经多人受伤，导致人手不足，负责指挥的我选择了暂时放弃，打算等到支援抵达再做打算。

其实我们小队的人都知道，等到支援到来那些人估计也死的差不多了，但我没办法，我是整个小队的负责人，我不能看着我队友去送死。

他知道后跑过来跟我说了很多，他说他知道我的难处，所以他一个去就行，他能救下那些人的，我不允许。

那是他第一次违背了我的命令，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他独自一人跑了出去，等到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他做到了他说的事，他没说大话，他把人救回来了，即便失去了双手，弄瞎了一只眼，浑身是伤，他也还是把那些人给带回来了。

这次他来到了我的面前，跟我笑着说，‘这次，我把人救下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在被他救下的那些人之中有几个潜藏的敌人在，他们趁着这个机会在背后射杀了他，距离他很近的我也挨了一枪，之后我小队的成员们开始反击，而那几个人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大肆屠杀，等到一切结束以后，他救的那些人最后只活下了一个小男孩。”

“所以，最后的结果还是一命换一命，还得加上包括我在内的几名队友受伤。”

白晓沉默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在想，如果他跟你一样懂得取舍，也知道取舍就好了，以如今这种缺乏人手的情况，如果他当时不死，那么他现在救下的人将远远不止一个。”方宇叹气道。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白晓突然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方宇脸上流露出了笑容。

“之后高医生会再来给你进行一次治疗，下午我把你衣服和新手机送来后就能直接出院，你的相关证件我也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不属于正式成员，没那么多的任务，只要偶尔帮一下忙就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