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一家子都迅速起了床,最近这日头猛的很,庄稼人不得不争分夺秒抢在正午之前将地里的活多做一些。就算顾存远只有九岁,顾有权夫妻俩再怎么疼他,依旧也得早起跟着一起下地。
一家三口拾掇好扛着各自的农具刚要出门,西边的房门吱呀一声响,问心打着哈欠揉着朦胧的睡眼走了出来。
“婶婶,早。”话毕,又是一个哈欠。
顾有权看看她又看看秦氏,半响还是没憋住,出声问道:“这么早?”
“小丫头勤快着呢,这几日日日都是这时候起,到处往家划拉东西。”秦氏嘴角轻扬,显然心情不错。这边刚对顾有权说完话,便转身对门口揉眼睛的问心道:“今日日头猛的很,你不去山脚下了,回屋再睡会吧。”
问心闻言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睡了不睡了,不去山下,我跟你们去地里好吧?”她才不要回去睡回笼觉,然后看阿姊那张丑死了的脸。明明是她卖了自己,该生气的是自己,她凭什么一直对自己黑着一张脸。问心很生气,很生气。
“也好。”秦氏看了看自家儿子道:“存远,我和你爹先去地里,你带着她走慢一些。哦,去厨房拿几个生番薯,等你们饿了可以拾柴火烤。”交待完毕便跟着顾有权的步子出了院子。
顾存远闻言再度回了趟屋子拿完东西,这才拉着问心出了门。
大门吱呀一声合上,步履声远去。原本在床上熟睡的天心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她的脸色就知道,此刻她的心情糟透了。不,自打到这个破地方,她心情就没好过。
这一家子什么意思?把自己留在家里不管不问?还有,最可恨的就是问心那个死丫头,这几天她明显是躲着自己,连觉都不睡都往外跑,明明就是躲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