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时苏蘅眼前又出现儿子两腿间的事物,不由得想起前夫王立的,灰扑扑的猥琐的像小蚕豆,蔫头蔫脑;儿子的就不同了,血气充盈,像,像烧红的棒子,冒着热气,带着点时刻准备侵略的意思。苏蘅想着想着丰腴的大腿不由得夹紧,雪白的手交叠着按在小腹上,全身像是得了感冒,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又有一股神秘的冲动让她浑身仿佛扎了毛刺,又热又痒。
「胡思乱想什么呢?」
苏蘅暗自啐了一口,拿起文件认真地琢磨,很快静下心来。哼,既然要走,我就搅个天翻地覆,最好上达天听,让调查组下来,最终解决问题,不枉我当了一回官员。她一旦投入到某件事中,杂念顿消,剑眉压低,小嘴抿着,俏脸满是坚毅。……
岭东广明高等中学,课间。
「什么,我不会游泳?」
萧风站在讲台边被蛇咬了一样大叫。
「十六年前要不是咱游得够快,今天我还能站在这里,嗯?」
萧风的手在空中乱划:「那几亿个同胞不畏道途艰辛挣扎求存,前头的同胞被酸杀害了,后边的赶不上趟,这亿中取一的存活概率,硬是让中间的我游出来了,你居然说我不会游泳?」
「怎么听起来一股子大逃杀的味道?」
巴夏桑在座位上拿纸巾抹了抹额头的汗,一脸尴尬。
「我不就是怕水么?换成其它液体,我百米只用十一秒!」
萧风一脸悲愤。
「我看疯子说的对头,尤其悲惨的是,许多超级强壮的革命先烈争先到了出口才发现迎接他的将是地面或左手。」
王行之一脸坏笑地补充。
「还有百分二十的几率遇上橡胶膜,二十几率遇上马桶盖——或是纸巾。」
萧风边说边盯着巴夏桑手里的纸巾。
「啪」得一响,萧风脸上轻轻挨了一下纸巾盒,转过来对巴夏桑扮了个鬼脸,巴夏桑右手举着另一包未开封的纸巾看着王行之:「行之你也得教训下,简直是一对流氓!」
「阿桑阿桑,他们说的什么呀?我一句也没听懂。」
唐明月摇着巴夏桑的手,一脸好奇,眼睁得老大。
巴夏桑无奈的看着她,那边王行之还在意气风发地发表宏论:「太快死,太慢也是死,只能依靠风骚的走位,良好的意识,精准的计算,完美的把握时机,冷静的出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偏执信念才能成功!」
「所以格鲁夫说过——只有踢足球的偏执狂才能生存!」
王行之握住萧风的左手,一并举到空中。
「喔喔喔——」
班上几个踢足球的男生举手呵喝呼应,男男女女皆笑闹成一团。
「队长,外头有人找你。」
外号是「太极宗师」的王理华捅捅王行之的肩,这家伙擅长盘带,是王行之的大将,此刻他一脸神秘暧昧:「有美女喔!」
王行之出教室门口一看,怎么是高高大大的牛人凤。找茬儿来了?他边走边活动手腕,脚踝,示威不已。牛人凤朝他勾勾手指,拐了个弯不见了。王行之知道他就在七班后面的那个偏僻的角落,心想这是学校,也就没有太害怕,等转过拐角一看,一个靠在栏杆上的修长的身影跃入眼帘,「赫!」
这不就是那个摩托美女么!
「臭小子,知道这是谁么?」
牛人凤兴奋的很,脸上的粉刺放着光。
「你妈?你姨?你靠山?」
王行之鄙夷地撇撇嘴,要女人给他出气,没什么出息。
「哼!」
牛人凤得意的翘高下巴:「这是我表姐,手底下十几个飞车党!」
王行之看那女的上下打量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若有所思。
「王行之——头盔?」
牛人凤的表姐把手一伸。
「表姐,什么头盔?你们认识?」
这下牛人凤傻眼了,上次街头受辱,这次读中专的表姐回来,他抓住机会想让她的手下帮着报仇,没想到会是这样。
王行之看着那女郎满头的红发,飞车党?肯定不是好人!心里厌恶之情顿生,就想要利用利用牛人凤的误会,不等那女的开口,就朝她微笑道:「说起来我妈妈还帮了你一次,可别恩将仇报哦!」
「你——」
摩托女郎看来不善言辞,竟给憋得无话。
牛人凤一瞧不对,握了拳冲将上来,王行之抬腿作势欲踢,牛人凤吓得一个急停,王行之笑笑道:「母鸡咯吱窝下的小鸡仔,懒得打。」
「哇——表姐!」
牛人凤求助的一回头,那女郎从身后拔出一把匕首,熟练地把玩着,娇斥:「上!」
牛人凤壮了胆,瞪大牛眼奔向王行之就是一个飞踢,王行之往旁边让,牛人凤落地摆出拳击的姿势,围着王行之转了起来。
「呵,学了新招啊!」
王行之有些轻敌,牛人凤猛然进身一个直拳打向王行之门面,拳风呼呼作响,王行之一凛,赶紧低头想躲过牛人凤的拳头,没想到牛人凤的拳头突然下压,嘭的一拳打在王行之的肩头。王行之「唔」的一声,退开两步,然后腰用力,同样握左手一拳打向牛人凤,牛人凤一低头,王行之顺着直觉蹬腿扭腰一个右下勾拳,正中面颊,把牛人凤打得翻倒在地。
背后的女郎眼睛一亮,又重新把匕首插回去,却原来是个魔术道具,刀尖一按就收,纯吓唬人的。
「哎哟哟!他妈的你个杂种!」
牛人凤这一下挨得重,索性由表姐出场,自己坐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瞧了一眼带着血,破口大骂:「你妈是骚骚货,肯定偷人!你爸带了绿帽,现在不要你们俩了,你他妈拽什么拽?」
「住口!」
女郎皱着娥眉呵斥,看见王行之疯了似地朝表弟冲去,心中大急伸手想拉王行之的衣服,哪里拉得到。王行之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发红的眼里只有牛人凤嚣张里带着惊惧的脸。忽的背后重重挨了一脚,失了平衡朝地上摔去,王行之看也不看别人,飞快爬起一个冲顶和牛人凤缠在一起,他抓准机会狠狠地一个一个头槌,撞得牛人凤更加昏沉,失去力气,揪住牛人凤的衣领,奋起全力把他拖起按在栏杆上。
「放了他!」
一声娇喝,王行之腿上中一个鞭腿,背上挨了几拳,王行之喉咙里发出野兽似地低吼,盯着牛人凤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把他越举越高,越举越高,心里只想着敢骂我妈妈,你去死吧!
「表弟——」
在女郎一声尖叫中,王行之一脸狰狞的把牛人凤贴着栏杆推顶着,牛人凤在一声绝望的惨叫中翻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