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霁。（十五）

刚出了休战期，勉强拖到了元宵后，南越就开始有了异动。

萧燕支立时就忙了起来。

到月底的时候，响动越来越密集。

雪花样的军报涌入钦州营的将军营。一天里头能有四五条消息，萧燕支眉头锁得越来越紧，午夜时分也能见他的厢房里头灯烛未灭，他誊了一样的地图与步军图，整夜整夜得不停思索、依着白日收到的军报推演。

每个人都知道，与南越的这一仗，马上要来了。

绷紧的弦一触即发，即将断裂。

但毕竟还没断，南越还没有宣战。

副将很是担心萧燕支的身子。他虽年轻，但这样熬，迟早都给耗尽了。

劝了j回，萧燕支都是口头应了房里的灯却依然通宵通明。

副将没法子了，只能去y庐请了言霁过来。

言霁抱着y箱叩门后推门而入的时候，萧燕支仍在看军报。

看到她，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抚了扶额失笑：“那小子倒是厉害，告状告到你那儿去了。”

言霁自顾自寻了案j的一个角落将y箱放下，这个距离不远，但又不会扰了他。“他说我若再不来，你就得把自己熬坏了。”

“别听他瞎说。”萧燕支又把心思放回信纸上，前后翻动了j下。

言霁不再出声。她由箱子里取出了一只小巧的铜质香炉，又带出了只扁扁的木匣，横五格纵三格做了分割，分别装了y材与香材。

檀香与甘松铺底，又加上少量丁香、杜衡、白芷等事先研磨好的y材粉末，合上炉盖，烟雾飘出，逐渐弥漫在萧燕支的身旁。

言霁选的都是些驱寒健ty物。

眼下正是二月上旬的春时，今年钦州的这个春天尤其冷，下了雪，极易风邪入t，引发时疫。

她随后也拿出本薄薄册子，安静地翻看了起来。

过去一个时辰。

原先的y材已经燃尽了，言霁又向里头加了些豆蔻与菖蒲。

这两味y材都有安神之效。

即将子时。萧燕支将军报整理收好，才又看向言霁：“霁儿，过来坐。”

座椅宽大，两人坐下都绰绰有余。言霁合起医书起身，在他身边坐下。

萧燕支把言霁抱起来做到自己腿上。言霁也很自然，略转了身，并腿侧坐；一双纤手拂上男人太yanx，jg准而轻重适宜地压按。“头疼吗？”

“有些涨。”连日彻夜的思虑，饶是他年轻jg力充沛也感到了身t的疲态。萧燕支眯了眼，虚虚圈了言霁在怀。空气中弥漫的c木熏焚后的气味，苦涩中幽幽回味深沉润泽；相b之下言霁身上则甘甜些，像是花晾g后的气味，若有若无的让他心猿意马；r0u按着两侧x位的手指带着丝丝凉意，每一下都触在最是感到不适的神经上。

这是他从上月底到现在这十天里头最为放松的时刻了。

言霁抿了抿唇，望着萧燕支闭着眼紧绷的面容终于懈了下来。“你不该这么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