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大的耻辱。但是,伊阿索却还是不管不顾,继续养着你,甚至给你这么大的自由。你自己最好放清醒点,想想清楚你现在所处的状况。」
里奇觉得自己好象被人狠狠的抽了一耳光似的,脸色煞白。他自己真的从来也没想过他和伊阿索之间的关系会是这样。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即使你自己故意伤害了自己也不会感到真正的疼痛……上次奇利阿从楼梯上不小心摔下来时你就是那个样子。难道你希望同样的事在凯伊身上再发生一次吗?如果不想的话,就别再婆婆妈妈的,干干脆脆地放弃这段感情吧,这才是你现在唯一应该作的事。」
但是,真的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吗?
里奇无法忘记离开时,凯伊那双仇恨的眼睛,尖锐的,阴冷的迸射出怨怼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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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蒙蒙细雨。
雨点好细,细到还未来得及感觉到它,就己经消失无踪了。
多么寂寞无聊的早晨。
布其卡不无遗憾的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叹了口气,拉上了百叶窗。
每到这种天气,他的老毛病就犯得特别厉害。一双腿钻心的疼。费了半天劲才终于拖着这双腿坐回到了轮椅上。他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但是,眼睛和耳朵还是很中用,所以他又不免自负的觉得他的脑子还是没有生锈,依然在不负他所托地努力工作着。记忆力也是他引以为豪的,比一般的年轻人都要好上几倍多……
正因为如此,他对他的这个身体简直是厌烦到了极点,下这么一点小雨,就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关在家里。
「唉,真想永远年轻啊!」
他一边揉着他的右腿,一边自顾自感叹着。
这时候,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谁呀?」
布其卡揿了一下扶手上的开关,带着被打扰的怒气问了一句。
「布其卡大人在家吗?」
一下子,他就不气了。因为「大人」这个词,是对地位高的人称呼的敬语,现在都差不多变成死语了。
「什么事呀?」
不只是口气,连声音也一下子变了。他估计是拿现金过来了,于是清了清喉咙。
「啊,是这样的,有点事想要拜托您……」
布其卡一下子显出了忧郁的神色,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揿了一下另一个开关,开口说道:「请进,我正在为你开门。」
旋钮慢慢的回转。
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门终于还是打开了。
「布其卡先生。」
来访者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好多。看上去不过二十一,二岁。
「怎么,有什么事吗?」
「突然来打扰您,真对不起。我想请问您,可否让我看一下废坑的地图?」
布其卡立刻眯起了眼睛,冷冷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我想要最精确的那一张。我听人说只要问您就肯定知道。我听说您被称为色列斯谷物女神的活字典。」
「哼,听说你们准备在那里搞什么蛇的游戏?」
听布其卡这么一说,那个年轻人微微笑了一下。
「是差不多的东西,不过感觉上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同。」
「你们是不是还太年轻了一点,为什么这么早就对生活失去信心了呢?」
「我们有我们不得已的苦衷,请您一定帮帮我们的忙。」
年轻人的声音里饱含着真挚的热情。
「好吧。」
布其卡这次竟然一改常态,不再那么刁钻古怪,也不为难他,干干脆脆的就答应了。
年轻人好象要把图纸吃到肚里去似的紧紧地盯着看,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了看布其卡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我可以复印一份带走吗?」
「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份图纸其实说新也不新了,已经是十几年之前的东西了,至于现在那个废坑变得如何了,我也不太清楚。」
「好,我明白了。」
诺利司筋疲力尽的跌坐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支烟,神情忧郁。
离群索居的夜是如此得漫长,真不习惯这样孤单的一个人的夜。诺利司丝毫体会不到人们常说的享受孤独的心情。
游离不定的视线不知该望向何方,想到谁,落向何处……
指间的烟蒂拖着长长的一段烟灰,忽然一下子掉了,才惊觉时间还是在无休止地前进着。
路克好象跟暗夜戏耍似的,脚步蹒跚,踉踉跄跄的一个人走在街上。
是喝醉酒了吗?还是吃了药丸了?他一边哼着歌,一边跌跌撞撞的走着,脚步乱作一团。
他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摔到了也不奇怪。
但是,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人们,谁也没有看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了,他一个趔趄,向前倒了下去。
他也不起身,也不骂,就这样趴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这一堆脏东西里传出来一声模糊的干笑。
「嘿嘿,憋不住,尿了……里奇,凯伊这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他那种人真的急起来会要人命的,你可小心点。象我们这种普通人还是不要跟着他为好……」
「嗨,怎么,在等负心人?」
一个男的涎着脸凑上来搭讪,还厚着脸皮拉了张凳子靠着希德坐了下来。
他的眉毛修得极细极长,眉下面抹了厚厚的一层眼影,眼影上还勾了一条银色的细线。他撒娇似的凑到希德的耳边,拢了拢染成橘黄色的头发。
希德只是斜膘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但那家伙却不识相,还赖着不肯走。
「不请我喝一杯吗?」
他嬉皮笑脸的问。
「滚远点!」
希德看都没看他一眼,低声呵斥道。
「哼,别给脸不要脸,都已经不是个男人了,还装什么蒜!」
男的尖声嘲笑着。突然一下,凳子被踢翻,嘲笑声也嘎然而止了。
希德把杯子放在柜台上,慢慢的站起身。
希德并不是一定要理会那个男人的胡言乱语,他只是想找个借口,一个足以使他现在憋闷的心情得以发泄的借口。
那个男人只能自认倒霉。
「有种的,你再说一遍!」
希德打了个响指,神情恐怖的说道。
店里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那个男的缩着脖子,趴在地上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