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不知道何时换成了那首《什么都没有》,这是什么品味,这个歌曲自己虽然喜欢听,不过有点伤感啊,用作铃声,这人,真是!
陶姜只顾听着铃声,都没注意对方一直没有接听。快要结束时,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喂?”
陶姜一怔,拿开电话再次确认,是叶柏章的号码,她们见面的第一晚上就存进来的,不会有错。
“您是哪位?叶柏章呢?”陶姜小心翼翼地问,脑袋里闪过各种画面,不会是手机掉了被人捡到了吧?
“不好意思,叶总这里出了点状况。您有什么事吗?”对方显然不知道她的谁。
“他怎么了?人在哪里?”陶姜呆住了,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颤,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怖席卷而来,身子紧绷,等着宣判。
“他出了点车祸……”
不等对方说完,陶姜的身子一阵发软,眼泪已经开始打转。
“不过医生说不要紧,虽然这会昏迷。”对方似乎感觉到了陶姜的紧张,看看手机上阿姜的名字,猜测着这个女人和叶总可能关系不一般。
陶姜赶到医院时,叶柏章仍然在昏迷。vip病房里,他脸色略暗,静静地躺在浅蓝色的病床上,像睡着了一样。
医生是一位五十出头的男人,白净,微胖,听她说是家属后,把她单独叫到隔壁房间,道,“病人遭受撞击后陷入昏迷,初步检查脑部一切正常,身体也无明显外伤。从他三年前的病例看,昏迷可能和那次脑部手术后遗症有关,目前只能再观察,等他醒来。”
陶姜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撞击,手术,后遗症?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从未听他提起。
这时,另外一个着衬衫的中年男人,站在陶姜身边,不停地弯腰点头,“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
陶姜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寸头,不胖不瘦,“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寸头的电话这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又看了眼陶姜,先接了电话,“李总,对的,一位小姐现在在医院这里。好的,您稍等。”
陶姜从寸头手机拿过电话,名字还没看清,就放在耳边,“我是陶姜。”
“陶小姐,我是司机小李。终于联系到您了。叶总和夫人今天恰好去国外,现在还在飞机上,联系不到。您是离小叶总最近的亲人了,我在机场,很快起飞。麻烦您先在那边照顾好小叶总。”
听到“亲人”两字,陶姜强忍的泪水流了下来。理智瞬间让她恢复平静,“那个,脑部手术后遗症是怎么回事?”
她既然是最近的亲人,却对既往病史一概不知,万一医生询问起来,在小李未到之前,千万不能因为这个耽误治疗。
“陶小姐,三年多少小叶总做过一次脑瘤手术,具体的病例情况我已经请上海的医生直接和广州那里的医生联系了。这个详细情况您可以问广州那里的医生,稍后我到了再向您说明。”电话那头的语速明显已经加快,“不好意思,我得关机了,待会见。”
陶姜收了电话,交到寸头手里,又从医生那里了解了些情况,基本已经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叶总是为了护住我们的项目总监才被猛地撞击了一下。”寸头原来是大气方的人,专门出面处理这次事故的。
“其他人怎么样?”陶姜还是心软了,不忍去责备任何人。毕竟,谁也不希望不幸发生。
“总监没事,司机外伤,都无碍。只是,叶总……”寸头也很担心,这个叶氏的年轻掌门人,坐在自己公司司机的车里,为了护住自己公司的人被撞击,一直昏迷不醒,万一有什么不测,要追究多少人责任。
陶姜深深呼了口气,试图使颤抖的身体平静下来。
何其相似,这样的场景!心很快又揪到一起,这个男人,一定不能有事。叶柏章,求你了,稍微睡一会儿,快点醒过来。求你了,不要吓我了。
她坐在床边,听着监护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敢想象,早上还紧紧拥着自己不肯出去的男人,这会却躺在床上沉睡,任自己怎么呼唤,都没有一点回应。
恐惧和无助再次席卷而来。老天是不是故意要来用这样的磨难来对我考验。
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面的心动,其实早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里。因为自己的懦弱和害怕,不敢再像第一次恋爱那样去付出,无所畏惧,全心全意。
叶柏章,你一定不能有事。快点醒来啊,我还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