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阿染还是阿染……”容袭带着些许感叹般地说道。
这话也让一旁的修子期回过神来,因为玉染的离开,所以他重新往床边靠近了两步,接着也是有些复杂地开口道:“公主她这是……”
“阿染她一向如此,子期你也不是不知。”容袭的目光在门口已是空荡无人的珠帘帐前辗转反侧,他仅仅是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并未表现出其他特别的神情。
修子期闻言,略一沉默,接着转而回到正题上,“公子,刚才苏久行色匆匆,言道有物要交给公主。我也遣人去打探过了,今日从三殿下的鸿明殿中曾有悄悄送出过一封信件,是嘱咐人送到宫外太傅府的。听公子刚才对公主所言,公子是否早已知晓三殿下会为了保住性命和地位转而立刻寻求公主的帮助?”
容袭勾了勾唇角,身子颇为慵懒地往身后的床栏上一靠,接着淡然开口:“三皇兄他是个喜欢追求利益的人,按照当下朝中的局势,阿染所扮的太傅玉锦是为朝臣中的上上者,父王对她欣赏有加,让她深受父*赖。所以之前他才会立刻将目标放在阿染的身上,想要让阿染为他所有。而如今虽说太子已然亡故,可储君之位不可一日无人,将来终归还是会有新的太子的,父王既然信赖且钦佩阿染,就必然不会撤除阿染的官位,,比起相信这件事只是三皇子自己做的,他更愿意相信可能是容袭在其中动了手脚。所以以红衣的身份在他的面前说出的一面之词也许也不能让他安下心来,他肯定会暗中加派隐卫潜于云华殿左右,可能需要你多加注意了,也让宫中红月阁的人小心应对,不可露出丝毫马脚。”
苏久侧身站定,朝玉染深深抱拳作揖,她的眼神坚定,似是也知晓此事的重要。她坚毅道:“是,殿下,苏久必定不负殿下所托。”
玉染从书架上抽下两本书,接着回到桌案前坐下,她环顾屋内,接着朝苏久微笑道:“你和樊温他们把这里也收拾得太干净了些。”
苏久闻言,也是笑了,“虽然殿下现在总是住在容殿下的主殿那儿,可也不能叫难得回偏殿住的殿下觉得屋里杂乱。”
“容袭他……诚然似个孩子般地粘人。”玉染言语间微微停顿,好似是对于要如何形容容袭而颇为苦恼。
苏久眨了眨眼,“殿下,容殿下不是似个孩子,他只是见了殿下才将自己装成一个粘人的孩子。”
“强行想要留下一个原本不属于他的事物,这不就是小孩子才有的心性吗?”玉染微微敛眸,轻笑着摇头。
苏久怔了怔,无奈笑道:“殿下说得总归都是有道理的。”
玉染望着苏久,无声地笑着,她的神情现在看起来就仿佛在说:你分明就不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她对于这些不能代表太多意义的事情并不想过多深究。她翻了翻手头的书册,接着仿佛脑海中陡然划过什么似地,她瞧着苏久问道:“对了,你可知南宫公主如今到了何处了?”
苏久略一沉思,接着开口道:“殿下是昨日快马赶回到王宫的,算一算时日,南宫公主的车马明日晌午左右便会到了。”
“明日晌午……”玉染兀自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看来,那位南宫公主的性子是着实能够讨得殿下的喜爱。”苏久不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