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被关在黑暗的地下,深受重伤,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没有光。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但是,没有孤独了。
陈泽在他身边,有他所需要的温暖。陈泽在这里突然变得很柔弱,像个温软的小男孩,这一刻他的感觉是美好的,因为陈泽终於完全的依赖於他,将一切都交托到他手中。
漫长的等待之後,依旧没有人来救援。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他们没有再多说话,饥渴,疲惫,疼痛,多说一句都会浪费一丝生命。漫长的静默之後,他们的心情越来越沈重,大家都闭口不再谈食物的问题,那样只会让彼此更加难受。过了很久很久,陈泽突然动了动,陆知书察觉到了,问:“你冷吗?”
“不。”陈泽低声说,“不冷。”
他的嗓子干哑干哑的,是轻微脱水的症状。陆知书愣了愣,随即痛苦的掩住了脸:“我要怎麽才能救你跟宝宝?”
陈泽不说话,挪了挪身子。耸起的腹部里,饥饿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抽痛的地步。喉头也干渴到极致,像有把刀子在割,说一句话都困难异常。他半爬著,爬到了石板边,陆知书被压住的那条腿露出了一只脚在外面。脚底都是血渍,时间太久,血渍已经干涸,呈黑红色。他把手指覆在上面,脚很凉,仿佛有个风口在,身体里的热气都流光了。他用手掌紧紧地按住脚底,希望将自己身体里的热量传递给爱人。
陆知书哑声道:“没关系,我不冷。”
陈泽抬起头望著他。手机已经没电了,空间是静谧而黑暗的,知书看不见他此刻的眼神有多麽纯澈,多麽的坚定。
陈泽说:“我们还可以再坚持一下的,对吗?”
知书点点头:“嗯,一定可以。”张开双臂,将他再次揽进怀里。他说:“你困不困?不困的话,我们来想想结婚吧。结婚你会喜欢什麽款式的衣服?你应当不会为我穿婚纱吧?”
“那是必然。我可不是女人。”陈泽牵牵嘴角。
“其实我原本想,等宝宝出生了再办婚礼的。这样你不会太辛苦。可是爸爸非急著要办。”他顿了顿,继续说下去,“不知道,爸爸妈妈他们现在怎麽样了,应该不会出事的吧?”
“不会。”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