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江锜斥道:“金人离城尚远,急的什么?不拿下小娘子,尔等都莫想南下!”
另一个家丁试探着再劝道:“今日天色将晚,衙内不妨等到明日,正好拿下小娘子,一道启程!”
“本衙内这就要见小娘子,等不得明日!”
众家丁哑口,乖乖地照衙内吩咐,点齐了人数出发。一行十数人,浩浩荡荡、耀武扬威开向城南的官桥镇。到达钟离瑨家门,一伙人在门前喧嚷叫嚣着。可是半天却不见门内有丝毫动静。
江锜递了一个眼色,两名家丁猛力地向大门撞去。“砰”的一声,大门洞开,家丁跌得呲牙咧嘴大门根本就不曾上闩。而门内也寂无声息。
“嗯?”江锜心下诧异,莫非……她已逃走了?转念又一想,哪能这么快?必又是在故弄玄虚!她骗起人可谓来得心应手,不过这回,她的空城计对他来说,已经失灵了。
“偏院小屋似有灯火!”一个家丁叫道。
江锜头一侧,几个家丁便向偏院扑去。命人搬来一把椅子,江锜悠悠哉坐到小院当中,等待那吴倩娘束手就擒。此次,他可不会傻到听她说话,否则不知何时,又要上她一当!
不多时,只见家丁们押着白日那个老仆从偏院走了出来。
江锜问道:“你家夫人呢?”
老仆答道:“我家夫人已经出城南下了。”
江锜哈哈大笑道:“你道我还会上当么?”一挥手,命令众家丁道:“给我一间屋、一间屋细细地搜!切莫放过任何角落!”
老仆脸上终于露出慌乱的神色,急忙劝阻道:“衙内!我家夫人确实出城了!”
“是否出城,一搜便知,何必着急?”江锜心下更加笃定,转向家丁训斥道:“还愣着做什么?搜!”
家丁们领命,散入各个屋中细细搜索。老仆懊丧地叹了口气。江锜更是志得意满地瘫入椅中,没个正经坐相。
忽地,大门处传来急促的叩门声,江锜诧异地回头去看。那叩门声响过之后,等了一会儿,又接着叩响。三番之后,那人终于忍不住迳自猛地推开了门,口中焦虑地呼唤:“小妹!小……”见到院中的陌生人,蓦然住口。
“你是何人?”江锜问道。
王溱只见在那锦衣公子得意洋洋的嘴脸示意下,几个家丁端起气势汹汹的架势,心下已然明白了几分,凛然质问道:“你又是何人?!私闯民宅,非奸即盗!”
“哎哟!”江锜没想到竟被他一句话就反客为主了,跳起身形叫道:“小爷是江衙内!今日便教你认识认识!”指挥家丁道:“给我上!狠狠教训这个小贼!竟敢辱骂本衙内!”
几个家丁围住王溱,开打起来。
江锜一边观战,一边叫嚷着:“吴氏小娘子!你还是乖乖出来吧!否则,你的这个老相好可就性命不保了!……哎呀!不好了不好了!他臂上中刀了!……啊!腿上又中刀了!”
正在力战家丁的王溱,听得他胡言乱语,哭笑不得,从他言语判断,小妹应是躲藏在屋中某处,他高声叫道:“小妹莫信!二哥无事!”
江锜也叫道:“何能无事?五人战他一人,他根本不敌!哎呀!惨了惨了!衣襟上已经血红一片了!哎哟!血还在向外直冒,汩汩地直冒啊……唔!”
突然,他的声音蓦的被堵住,一颗鸡蛋大的石弹子不偏不倚地正卡在他大张的嘴中,他本能地回头找寻,而第二颗石弹又立即击中他太阳穴,他白眼一翻,瘫然软倒。
正打斗的家丁见衙内出事,匆忙罢手围了过来,有人东张西望地四下寻找弹子射手,有人则七手八脚地为衙内试鼻息、听心跳,还好衙内只是昏迷,并未丧命,于是,几个家丁又慌手慌脚地去拍打衙内的脸、猛掐衙内人中。
“舅爷快走!”一直守候着的老仆此时一把拉上王溱,向门口疾走。
一出门,王溱焦灼地问:“小妹现在何处?”
老仆脚下不停,一面答道:“舅爷放心!夫人已到城外!特嘱老仆在此等候舅爷!”
小院内。
“他在那!”
终于有一个家丁抬头见到大槐树上的一个人影,那人正向院墙外的一棵树上甩去一条飞索,见家丁们围了过来,拉开弹弓,又射出几颗弹子,百发百中地击倒了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家丁,然后,顺着飞索飞快地滑向墙外。等到家丁们追出门去,那灵活的人影在街巷中几个腾闪,倏尔间不见了踪影。
家丁们回转小院,却听得院中已然乱成一团。正惊疑间,一个浑身血渍的疯狂人影已然扑到身前,那疯子狂舞着一把朴刀,刀风狠厉,呼呼作响。众人急忙闪避,疯子呼啸着冲出门去。追过来的几个家丁气急败坏地大叫:“拦住他!凶手!”
凶手?怎么回事?
原来,那疯子正是曾经当街狂砍江衙内的人,其妻遭抢之后悬梁自尽,他也跟着失常发疯。为惊吓江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