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罗锦惊讶了一声。
“就是这样……”临风一只手掌捂住了脸,喃喃道,“放花朝走,一方面是帮他,一方面是帮我……
但我没想过,师父会因为这个,就把我赶出师门……”
“唔……”孟春摸摸还有些懵的脑袋,幽幽醒来。
“!”她发现自己躺在船舱里,耳畔是浆片划过水面的温柔声响,整个人随着水流荡漾着。
孟春没出声,轻轻晃了晃发麻的胳膊,抻了抻盘缩在一起的腿,扒着船舱瞅了一眼外面。
一望无际的水。
这里是楚州与惠明岛之间夹着的一条海峡,位置偏北。
楚州和惠明岛之间常有生意往来的大大小小商船,可是再往北一点儿,延边的就是夸父山。
自从四大宗门通过气,在楚州和幽州的边境竖了界限,隔开夸父山后,百姓也明白了夸父山不确定的危险,鲜少有人越界,沿着海峡北上的就更不必提。
是以,这广阔浩大的水面上,孤零零地飘着一只乌篷船,远远看去只有一个黑点儿。
孟春看到了船头的花朝。
他戴了一顶旧笠用以遮挡耀眼的日光,手上把着两片桨叶,兢兢业业地划着。
鬓边被汗水打湿,黏住了一绺碎发,诡异地弯着,他也无暇顾及,只专注着手上的事情。
孟春把脑袋缩回了船舱里。
这个花朝,现在看着倒是挺正常的……
啊呸,哪里正常?!
把自己敲晕,被迫跟着他一起去什么夸父山。
不知道那里很危险吗?不知道四大宗门都做出警告,不要轻易涉足吗?
不知道问问自己想不想跟他一起来吗?
您倒是不客气!
孟春腹诽着,往另一侧船头爬过去。
现在想回去有两条路:
一、控制住这条船,还可以划回惠明岛!这样爹娘就不知道她偷偷出来了!嘿嘿嘿,计划通……
“有什么高兴的事啊,也说给我听听呗?”
孟春耳畔突然传来个悦耳的男声,下意识回应道,“我说要回……”
她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儿,一扭头,花朝早已放下船桨,也进了船舱,就在后边悠闲地半躺着,看着自己在前面滑稽地爬着,脸上露出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