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突火枪罢了,虽样子奇怪了些,老夫在军中还是见过的,莫说这有十步以上的距离,突火枪就是三步以内也打不穿步人甲,这五百两是你给才对。”
冢道虞也十分自信,他提供的布人甲当然不是白给,他要求必须亲自看着用来干嘛,毕竟这是军器,乱用是大罪。
德公则在一边喝茶一边看戏,他是唯一一个李星洲请来看的,毕竟目前很多事李星洲只放心跟德公说。
他很精明,明白不能跟李星洲打赌,这是历史教训。
李星洲不准备做口舌之争,他知道冢道虞说的突火枪是什么,景朝军队用的一种伪劣火器,用的火药配比不对,杂质多,气密性及差,能有威力才怪。
“你......你行吗?”诗语一边照他说的,将弹丸用一小块油腻的圆形步片包裹,一边小声说。
“哈哈,知道替你夫君担心了?”李星洲一边检查枪械一边小声笑道。
诗语气急,直接不理他了。
他的枪可不一样。
李星洲接过诗语递来后端裹上布片的弹丸,从膛口放入,然后用铁棍一捅到底,十分顺畅。
在没有这种办法之前,装填弹丸时,需将弹丸放到膛口,用木榔头打送弹棍,推枪弹进膛,非常费时,弹丸还容易卡在枪膛里,气密性也不好。
后来,美国宾夕法尼亚州枪械师创造一种简单的加快装填法,使用浸蘸油脂的亚麻布或鹿皮片包着弹丸,装入膛口,减少了摩擦。
这个小小的改变不仅加快装填速度,而且起到闭气作用,枪械精度随之提高,射程也增加了。
有时世界就是这么神奇,小小的改变就可以主宰一场战争的胜负,一个国家的命运。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李星洲能享受这些先辈带来的福泽。
遂发枪的构造其实十分简单,装好弹丸后,他拉开锁头,打开火药池盖子,将黑火药倒入火药池,然后合上药池盖子,再次将锁头往后拉,举枪瞄准十步开外的步人甲。
看着他这一连串陌生又看不懂的操作,冢道虞微微皱眉。
李星洲一笑,然后让秋儿报距离,秋儿估计一下,然后道:“十五米。”
他点点头,调整照门,让秋儿和诗语退后,瞄准前方用一根木头支起来的布人甲,扣动扳机.....
“啪!”一声清脆震耳的炸响声,接着枪膛青色烟雾升起,远处的步人甲只是晃动了一下,还带有一声“噗”的轻响。
因为距离的关系,所有人都没看清。子弹实在太快,超过音速,眼睛习惯了箭矢的人怎么能捕捉到呢。
冢道虞道:“就这,没了?”
显然他也没看清,李星洲摆摆手:“别急,说你老眼昏花你还不信。”
说着他走过去,将木杆上的厚重步人甲提到他面前。
老头才看一眼,一下子放下茶杯站起来,低下头话了,她当初劝父亲和苏州同举大事,无非觉得苏半川有实力,有气魄,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可现在苏半川死了。
“鞍峡口一战他们赢了.......”起栋无奈叹气:“若真让他过来,我这一把手的位子还能做得安稳?”
“昨夜又有人聚众闹事,南城外聚了上千民众,若不是二哥一拳打死一个,吓退那些刁民,只怕已经出事了。”起芳也无奈道:“再这么下去,泸州迟早会乱到没法收拾。”
“带头的是何人!把他抓起来杀头。”起栋怒气冲冲的拍着扶手。
起芳摇头:“还能是谁,就是喊着“杀官豪,均分田”那个,只不过在场上千民众,还有数不清的人暗地维护,如何去抓?”
起栋气得满脸涨红,但也无可奈何,那些煽动人心的贼子真会抓时候。
“除了让苏半川来,我们也别无他法了。”起永东拉回话题:“顺带也可以将治安之事甩给他。
安苏府连朝廷大军都能打败,我们淮化是小府,一州厢军不过上千,如何抵挡?
再说他信中说只带千人甲士,也是给我们面子。硬抗抗不过,人家又给了面子,既如此还不如趁机服软,听说安苏府现在有十万大军!”
“若日后朝廷要是问罪,该当如何?”起栋心里还是害怕朝廷的,毕竟他年轻时在剑南路任职,见过冢道虞是如何打白夷的,冢道虞现在还健在,要是朝廷最后怒了,让他来打南方.......
“那是日后的事,朝廷远在千里之外,可现在隔着几百里就有十万大军,我们该先管哪边?”起永东摊手。
确实,目前泸州已经陷入困境,抵抗?不可能是苏州的对手;不抵抗?又怕朝廷将来怪罪......
“将来的事将来说,这事本就是朝廷无力引起,我们又能怎么办。”
“朝廷要是能讲道理就好了......”起栋担忧的摇头。不过最终他还是觉得向安苏府妥协,放了苏州之前所有信使,并且写信回报苏半安,他可以进入泸州驻军,泸州概不阻拦,还会交出厢军兵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