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愿放开。
既然达成了共识,接下来的事情就按部就班地进行了,谢恒亚给李宛若打电话,冷冷地说:“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是我不相信你,必须见到你父亲,听他亲口向我保证,我才可以离婚。我和你在开标前登记,不举行婚礼。”
李宛若心中得意,笑得格外温柔,“我爸就在我这里,你过来吧,当面把话讲清楚最好。至于婚礼,为了避嫌,开标前可以不办,等你拿到这个项目后我们再办。”
“那好,我这就来。”谢恒亚吻了吻虞阡,换上一身黑衣便出门赴约。
虞阡整理了一下思绪,马上想起那件重要的事,立刻打电话给陈佳颖,“总部今天会调曾建纬回去,你督着他立刻把工作移交给法比亚诺,让张以辰在旁边看着。”
一般只有开除某个员工才会这么做,她的口气又很严厉,陈佳颖吓了一跳,“虞总,出什么事了吗?”
虞阡略一思忖,便道:“他涉嫌把我们的投标方案泄露给对手,因此总部调他回去。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可以告诉张以辰和郭立秋,其他人就别说了。”
“好,我明白了。”陈佳颖放下电话就去安排。
谢恒亚父母乘坐的飞机下午三点起飞,如果没有延误,将在两个小时后到达,从机场过来要用四十多分钟,基本上就是晚饭时间了。虞阡起身去厨房开冰箱,琢磨着晚上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吃。她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眉宇间有一丝隐约的坚毅。
就在谢家二老登机的同时,谢恒亚到达李宛若的公寓。开门的女人依然美艳性感,脸上的笑容足以蚀骨销魂,他却冷冷地视而不见,也不肯进去,只是淡淡地问:“李老在吗?”如果不能确认李秉谦也在这里,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再前进一步的。
李宛若微笑着转头叫道:“爸,恒亚来了。”
李秉谦很快出现在门口,热情地说:“来来来,恒亚,快进来坐。”
谢恒亚这才走进这个豪华的公寓,坐到客厅的意大利手工沙发上。李宛若问他:“想喝点什么?”
“不用。”谢恒亚很冷淡,“我来跟李老谈谈,事情谈妥后我就走。今天我父母过来,我要陪他们。”
“哦?令尊令堂来了?怎么不早说?”李秉谦笑道,“晚上一起吃饭吧。大家都快成一家人了,见见面也是应该的。”
“我父母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之所以飞过来,是因为我太太怀孕了,他们要过来照顾她。”谢恒亚充满恨意地扫了李宛若一眼,这才平静地看向李秉谦,“李老,我父母不会接受这个变故的,尤其是在他们即将抱孙子的时候。如果他们知道我竟然在这个时候要离婚,只怕连我这个儿子都不会认了,所以,就不必麻烦了。除了我现在的太太之外,他们不会再承认其他人是他们的儿媳妇的。”
李秉谦没想到他会如此不客气,不免有些尴尬,看了看女儿,终究忍下了将到嘴边的话。李宛若一点也没恼,将沏好的极品龙井放到谢恒亚面前,笑吟吟地说:“那今天就暂时不去拜见二老了,等你离婚了,我们再去见他们吧。”
听到她用如此轻松的理所当然的态度来提起拆散自己家庭的事,谢恒亚心里怒火万丈,可暂时又无可奈何。他勉强控制住情绪,平淡地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我还得先得到父母的理解。如果他们不肯体谅,那我也没有办法。”
李宛若自然明白,谢家二老非常恨她,多半不会喜欢她,可她一点也不在乎。她想要得到的人是谢恒亚,其他人喜不喜欢她,她根本就不理会。婚后不与老人住在一起最好,逢年过节去一下,陪着吃个饭,其他时间就自己和谢恒亚二人世界,那才逍遥自在。
李秉谦看到女儿的反应,不由得皱了皱眉,却又不忍责备,便和颜悦色地对谢恒亚说:“恒亚,宛若从小就被我们娇惯了,结婚以后,你好好教教她。既然做了夫妻,就要互谅互让,彼此关心,你说对吗?”
谢恒亚听而不闻,不置可否,用的依然是公事公办的谈判口吻,“李老,这桩所谓的婚姻是怎么来的,我们心照不宣,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还是谈正事吧。我被人骗出去,在茶里下药,差点送了一条命,又被无端陷害,威胁勒索,无非都是为了这件事。好,我现在可以离婚,也可以与令嫒结婚,但你又怎么保证我的利益?”
李秉谦听着这刺耳的一番话,忽然很不放心女儿的将来,不由得询问地看向她,“你确定要跟恒亚结婚吗?”
“确实。”李宛若非常坚决,“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梦想这一天。”
李秉谦听到这句话,再无犹豫,立刻转向谢恒亚,肯定地说:“你放心,翠湖开发区的规划设计方案我一定会选你们的,以后的环评我也会尽力让你一次就过,不会多次反复的。”
“好,那就这样吧,我回去就离婚。”谢恒亚咬着牙,沉着地站起身来,“开标前一天,我跟李小姐去登记。就这样吧,告辞了。”
李宛若很欢喜,“再多坐一会儿吧,喝杯茶。”
谢恒亚冷笑一声,“我前天夜里被人下药,引起过敏反应,肺部发炎导致高烧,咽喉水肿,差点休克,多亏我太太和她朋友及时将我送到医院救治,这才捡回一条命。从今往后,我会加倍谨慎,再也不会乱吃乱喝什么了。谢谢李小姐的好意,再见。”说完,他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李秉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堪到极点。等到房门关上,他终于发作了,“宛若,以前你怎么胡闹我都惯着你,可是你也要有分寸,随便给人下药是要出人命的,怎么能这么干?”
李宛若昨天跟了谢恒亚一天,亲眼看着他两次进医院,第一次还好,第二次却是被人半扶半抱地弄出来,放到手推车上推进急诊室的。这时听谢恒亚说对那种药物过敏,差点造成严重后果,她并不怀疑,可也不后悔。她满脸倔强地说:“我就是爱他,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我都要嫁给他。”
李秉谦重重地叹了口气,“宛若,爸爸就再帮你这一回。拆散人家的家庭,尤其是逼他抛弃怀孕的妻子,这是很深的罪孽。为了女儿,爸爸都承担了,只希望你能珍惜这个婚姻,对恒亚好一点,真正做个好妻子。”
“我会的,你放心吧。”李宛若满脸喜色,开始盘算要为婚礼购置的衣服首饰和举办喜宴的场所。
李秉谦看着女儿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不由得摇头长叹,心里对谢恒亚和虞阡愧疚不已。
谢恒亚情绪低落,回到烟霞山庄,一踏进家门便看到满脸笑容的父母亲。二老坐在沙发上,和虞阡相谈甚欢。谢恒亚叫了一声“爸,妈”,然后换鞋子、脱外套,到浴室去洗脸,借以整理一下纷乱郁闷的心情。
曾珉佩瞧出有异,便轻声问虞阡,“怎么?恒亚有心事?”
“大概是公司里有什么事烦心吧。”虞阡温和地笑道,“他自己会处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