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他穿过花园,去寻找佩格,他已经知道,罗兹绝对有问题,接下来只需要偷偷向克莱尔汇报就可以了。
罗兹回到会议室将牛皮纸放在桌上,克莱尔拿起拆开红绳。
牛皮纸上记载着近几日的消费记录,食物,军饷,民补等,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金库你清点过了?没有少一枚银币?”克莱尔放下牛皮纸,单手托腮把玩羽毛笔,轻声问道。
“清点过了陛下,我可不会拿我的性命开玩笑。”罗兹面带笑容,平淡的说道。
罗兹回到座位上时,发现会议室少了一个人,因此全身冒冷汗,甚至开始躲避克莱尔的眼神,虽然此时后者只是因为思考在发呆罢了。
“他去找那个私生子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大臣提醒罗兹。
闻言,罗兹微微吐气,自己确实有些大意了,应该更小心才是。
的确,正如克莱尔所担忧的,在此时的会议室内,划分为四组人。
第一组人,心为国王,他们就像是亲卫一般,对国王极度忠诚,但并不是对克莱尔忠诚,仅仅只是因为现任的国王是他而已,倘若新国王登记,那么他们将不会再听从克莱尔半个字。
第二组人,心为国家,他们是最有智慧的人,凡事都会考虑对国家的影响,就算是国王的命令,只要触碰到他们的底线,他们也会反对,同样,他们也会为了让国家走的更为久远,而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
第三组人,是为了自己,他们最看重的是命和钱,因此亨利抓住了这群人的弱点,并在金钱的诱惑下,他们选择了背叛,等亨利推翻克莱尔的王位之时,受益最大的,就是这群人,但他们并不愚蠢,绝对不会让克莱尔轻易察觉,倘若亨利失败,他们依旧可以安心的坐在王室。
而第四组人,是听从于克莱尔的,他们效忠诺德家族,最典型的就是罗德尼家族和加利家族,他们不论克莱尔未来的处境会怎样,他们都会跟随他,并听从命令,他们是最忠诚的存在,不求任何回报。
佩格带着疑问被带到了会议室,扑面而来的肃静,让他不禁感受到一丝压力,还好熟悉的维尼歪嘴对他微笑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所有的王室大臣,上一次的选拔,还混杂着骑士和其他人。
敏锐的他环视了一周,熟悉了每个人的样子,说不定在某天还会有交集。
跟随着他的侍女佐伊被拦在了门外,她无奈的靠在墙壁,望着走廊外的风景,等候他出来。
所有的大臣都将目光转移在了这位青年身上。
“把我的佩剑拿过来。”克莱尔轻声淡淡说道,坐在他旁边的大臣急忙站起身,去取佩剑。
还好佩格没有听到这句话,不然他肯定会多想。
克莱尔离开座位,来到佩格身前,接过大臣送来佩剑。
“在众大臣的见证下,因你舍身保护,我封你为男爵,作为私生子的你可以遗弃米勒姓氏,自立家族。”他把剑平放在佩格头道。
“有什么办法让我进去吗?”
“对不起陛下,暂无他法。”女祭司轻声回答。
“好吧,伊迪丝她怎么样?”克莱尔很关心妹妹的状况。
女祭司下咽了一下,略显伤感的说道:“大祭司她身体很糟糕,无法站立,经常昏迷,正在床上静养。不过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大祭司她的。”
“辛苦你们了,什么时候结界会破开?”克莱尔无奈的叹息,自己的妹妹总是这么胡来。
“要等她清醒才能解除。”被接二连三询问的祭司有些许无奈。
“我知道了,谢谢你。”克莱尔说罢,转身对着跟随在后的卫兵说道,“你们守候在这里,轮流值班,当结界打开,第一个通知我,期间不许任何人接近,两次警告,三次直接铲除。”
“遵命。”
佩格并未跟随克莱尔向回走,他有些担忧的望向神殿内,里面明显有很多地方有燃烧过的痕迹。
“男爵大人,我可否与你共进午餐?”
一位阴阳怪气的大臣走到佩格身边,同样望着神殿,幽幽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佩格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全身发麻,扭头看到一个略显英俊的面孔。
可作为巴泽人,他竟然没有胡须,就连胡茬都没有,面孔干净的像是个女性,准确来说,甚至比绝大部分女性都要干净。
佩格突然想起,自己在刚才见过这个人,他就坐在维尼身旁。
“实在抱歉,我有急事要做。”佩格婉言拒绝,对于陌生人的邀请,他总会生有戒备,况且是大臣的邀请,绝对不怀好意。
“急事?”那大臣依旧没有回头,“听说你身手不错,我这恰好有份委托,报酬还算丰富,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城里雇佣兵那么多,你为何偏偏找我。”佩格心里是抵触这个人的,他的声音令人有些作呕,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对他人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可心里却很是难受,。
“这是我的住处,我相信,你今晚之前就会去找我。”大臣将一张小块纸塞给佩格,双手揣袖,“优雅”的离开。
佩格略有惊讶的目送那位大臣,在他身上除了帅气一些,完全找不到任何男性的特征。
那张纸是地图的一部分,在其上用红色的墨水圈出一栋房屋,似乎是那个人的住处。
再扭头看了一眼神殿,向回走去。
他心里其实非常担心伊迪丝的安危,几次的想出让他对她产生了一定的好感,就像自己的家人一般。
而且,在那里面,还有一位女孩,虽然总是喜欢缠着自己,但却对她无法产生任何反感之意。
自从来到维卡罗城,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流过血也流过汗,每天都是未知数。
离开了家,生活开始变得残忍,再也不会有人护着自己。
对于那大臣,话中有话,他隐约感觉,在不久后,会有事情降临在自己头上。
这让他的每根神经都紧绷,小心翼翼的走回房间,推开门,发现蜡烛依然在燃烧,照亮着每一处黑暗,这方才让他轻松一些。
可正欲关门之时,一把锋利的短剑刺破屋门,直逼其胸膛。
此时就算他反应再快,也来不及闪躲。
死亡的气息迎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