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老并无丝毫意外。不管是中年执事,还是客栈小二,都好像约好了似的,在朱长老即将离开清平郡城时,说要出来作证。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确定那个人就是张散吗?”
“确定。当日,张散在天福客栈出尽了风头,那天晚上,我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育英堂、价钱、资源什么的,就偷偷地看了一眼,确实是张散。”
“对了,我还听到,张散跟那个人要什么‘令牌’,还有当时白天演了一场戏。只是他们并没有说是什么令牌。也没有提到究竟演了什么戏。”
朱长老又问了那个小二一次: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回禀九鼎门的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假,必遭五雷轰着,便要冲上去。孙副堂主见机不对,赶忙拉住了他,点了穴道。
朱长老并未言语,只是就这么听着。
“上个月,我带领新第子入门,遇见了王真。我只是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他资质那么好?只要他不能进入内门,我这心里就是高兴的。”
“我想出这么个暗度陈仓的办法,都是因为王真,我要他彻彻底底地活在我的掌控之中,没有办法超过我。”
王真听到他说,骗走育英堂资源是因为他,是半点也不相信的。
“张执事,你嫉妒我这点应该是真的。不过你把你贪污克扣的动机,推在我身上就不对了吧。难道我没来之前的那么多次,你也是因为我不成?承认自己贪财就这么难吗。”
“你闭嘴!”
仿佛被戳到了痛处,张散大声吼了出来。
王真也没有再说话,毕竟针对一个将死之人,也没什么意义。
“我那天跟那个商人演了一场戏,我拿了一块令牌交给他,让他装作一个,会假造令牌的外商。白天的事情,其实都是假的。晚上我将资源交给了他,他给了我银子。我就放走了他。”
“可剩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好奇,那个商人是怎么死的,你们是怎么查到他的账簿的?”
“这个事关门中机密,不便泄露。”
张散闻言一愣,随即大笑不止:
“机密?不过是袒护有权之人而已。就算是犯了同样的罪,最后死的,也是像我这种人。”
朱长老眉头微微皱起。许久才接着问道:
“我们搜了你的住处,也查了你的花销记录,可是仍然有大部分的银钱缺口。你老实交代,这些钱,都去了哪里。”
张散没有说话,眼神慢慢平静下来。他是不会供出那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