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筝一看便知,于霂禾的手臂沾上了蚀粉,蚀粉,顾名思义,具有腐蚀性,但腐蚀性并不是很强,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毒。
但是,他所沾上的蚀粉可以迅速腐蚀掉他的衣袖,进而伤及肉体,就不是普通的蚀粉了。
师父曾经教过自己改进的方法,使得蚀粉一旦吸附,便会先吸收吸附物里的水,腐蚀性增强,如不及时处理,危害更甚,这么看,倒是有些像……
林筝给于霂禾端了一条凳子,就去制药了,阿芫也来打下手,于霂禾就端坐着,闭目养神,许是太累了,或者是林筝走路轻的缘故,直到林筝来给于霂禾上药,于霂禾才发觉她来了。
有草药的香味在鼻间萦绕,本来一直有灼烧感的伤口,顿时有了清凉的感觉,于霂禾睁开眼,林筝的侧脸离的很近。
只见她脸颊有些微红,抿着不薄不厚的嘴唇,浓密的睫毛下,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伤口,认真地用细布蘸着药水给他涂药。
于霂禾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草药涂上来的感觉就像挠痒,他只知道,此刻,他的手臂与心,都有痒痒的感觉……
于霂禾看着林筝入了神,忘记了什么叫做非礼勿视。
左臂处理好了,林筝一抬头,四目相撞。
林筝有些羞赧一笑,“左臂已经处理好了”,又走至于霂禾右侧,低下头来,重复刚才的动作。
于霂禾亦偏头看向了别处,否则,他一定能够看到,林筝微红的耳朵。
待两只手臂都处理好,林筝不忘嘱咐道:“好了,伤口三天不要碰水哦。”
“好,谢谢林大夫了。”
“没事,救死扶伤是我作为医者的本职嘛,况且你还帮过我那么多次。”
林筝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因为方才说这段话的时候,自己的手竟有些不知所措地无处安放……
于霂禾朝林筝淡淡一笑,他的眸子在烛光下有了柔情似水的感觉。
林筝感觉心里的小罐子打翻了,乱乱的,忙转身去收拾药箱,道:“于将军快去吧,不是还有人要追查吗?”
自己双臂裸露,终是不雅,还是要先去换身衣服。
“今日之事,谢谢你了,告辞!”走前,于霂禾忽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