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到了年末。
今夜是除夕夜,岚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都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都是喜庆的火红。
千门万户曈曈,新桃换了旧符。
今年的除夕不太冷呢,并没有下雪,外边呼啸的北风都温和了些许,不似前几日在脸上刮的生疼。
距上次祁天夜的召见有十来日了,这十来日,她都心神不宁的,尤其同于霂禾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容易看着他走神,经常嘴唇微张想要开口又被自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天色将暮,街边邻坊里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今夜是团圆夜,林筝一人在门口站着,忽觉特别刺耳,特别的心烦意乱,那些欢声笑语是,那刺目的火红是,就连那缺了的月也是。
林筝走进益和堂,重重地关上了门,眼不见为净。
关上了门,林筝一人坐着,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往事如潮水般涌来,过往的十七年,除夕夜何尝有今日这般凄惨寂寥?
林筝拿起了角落的一壶酒,硬是将桌上四个的杯子都斟满了。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来,干!”林筝一手拿着一杯酒,自顾自地碰了杯,将两杯酒一饮而尽,尤是不满,桌上的酒杯都杯空见底。
喉咙升起一股燥热,林筝忽地伏在桌上,脸都蹭到桌面了,杯子被碰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好热啊,怎么会这么热……”,林筝烦躁地大喊。
林筝抱着酒,跌跌撞撞地爬上了通往屋顶的梯子。
踉踉跄跄地爬到了屋顶,冷风贯入全身,林筝打了个哆嗦,“呼,还是上面凉快多了。”
不顾房屋上的砖瓦咯不咯屁股,就径直的坐了下去。
“好痛……”,林筝皱眉,用一只手胡乱地揉了揉屁股。
抱起酒,就往嘴里灌去。
“咕噜噜……”林筝大口大口地灌着,有酒从嘴里溢出,流入衣襟里。
“咳咳……”,硬是把一壶酒灌完后,林筝猛烈地咳嗽起来,眼角,溢出了泪。
于霂禾还没到益和堂,就看到了屋顶上双目无神望着远方的林筝,迅速轻功到屋顶,拿住了林筝的肩膀,“你做什么?”
林筝抬头,看着面前这张脸,笑嘻嘻道:“是你呀,”转而就变脸,傲娇冷哼,“你不是不来了吗,这么晚了,哼”,想挣脱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