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一脸不放心地打量了林筝一番,道:“我来端过去,这个李嬷嬷,也太随便了,王爷的生辰汤饼怎么能让膳房以外的人送?”
林筝眼见着他的手伸过来端住盘子,端着盘沿的手的力道不禁又紧了几分,她不甘心,苦苦筹谋的计划,就这么在最后一步毁于一旦了?
张管事见林筝不松手,喝道:“你干什么?”
这一声质问把林筝拉了出来,林筝慢慢松开了手。
“笨手笨脚的!”张管事不满地骂了一句便急急离开了。
林筝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未收回,她怔怔地立着,这些日来好不容易实施的计划,全都毁了!半晌,她才机械般地收回手,看向那罪魁祸首,“你满意了?恭喜靳王得偿所愿。”
神情不痛不痒,不喜不悲,之下却是她极力隐忍的愤怒。
祁天夜轻嗤一声,不以为意,“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本王阻止了你愚蠢的送死,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个态度? ”
隐忍了很久的爆发,就像决堤的洪水冲泻下来,将林筝脑子里关于身份尊卑的一切全都冲刷过去,她低着头,声音嫌恶无比,“谁要你救?你总是以你自己所想来揣测别人的一切,你自以为是的样子,真的很讨厌!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吗,你费尽心机谋求的东西,也许在别人眼里,如同粪土不值一提!”
祁天夜如一潭深水般的内心因她突然如其来的爆发而有微波轻起,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他勾唇一笑,轻蔑道:“很好,那你记住了,弱者的所做所言,根本不会被任何人看得起,所以你的所做所为,让本王嘲讽都不配 。”
林筝感觉得到他气场冷若寒冰的转变。
“要你看得起做什么?”林筝抬起头来,对上他深不见底的双眸,虽然是仰视的姿态,却让人看见了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