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沈拓拂袖离去,沈荣画无力倒坐在榻上,呵……变故来得如此之快,当真叫她猝不及防。
她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便是,你是沈家的女儿,这个身份,既给她带来了无上的荣耀,也是无形的枷锁,牢牢把她禁锢住了。
从小她便与阿煦青梅竹马,待到她及笄之年后,一切都变了,旁人的指指点点也就罢了,父亲也不高兴,他说,聿王锋芒太盛,若是他对她是真心实意,待他登基便会风光迎娶,若是假的,父亲也有办法让他非你不娶。
父亲说,沈家的女儿,注定要做最尊贵的女人,一切未成定局之前,冒不得任何风险。
她又何尝不懂,阿煦对她明目张胆的追求,是可以做太多文章的东西,于阿煦而言,圣上健在便培植党羽、轻厚朝中大臣,天子为君再为父,这是犯了大忌,于沈家而言,亦是如此,因为,阿煦的背后,是王皇后和王延曾大将军。
阿煦说,他不在乎,也无人敢,他总是那么地自信,可有时候,这究竟是好是坏呢,她笑了,说她在乎,在乎他和沈家,于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他。
生来骄傲的他,从未低下过头的他,竟会低声向她挽留,每当看到他气又不甘心的脸,她都痛苦万分,可是却无法言说。
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局势,责任……如果等了这么久的结果还是不能和他在一起,那还不如一开始就爱得炽烈,什么都不管。
“阿煦,你信我……”沈荣画低语呢喃着,这一次,她决定追寻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