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宾的笑僵在了嘴角，随即又不动声色地恢复温润的模样，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游历四海吗，在这同京城外的山林也待了大半个月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了吧？”

兰幽头也不抬，轻嘲道：“你何时听过我的意思？你想去哪里，便把我绑去哪里就好了。”

她曾经几次尝试逃走，可都被冯远宾识破，她被冯远宾看地死死的，冯远宾去哪里就把她带去哪里，这和她是他的附属物又有什么区别？

冯远宾眼里闪过痛楚，随即暗了暗，低沉着声音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还想着逃走吗？”

兰幽不再说话，无用的对话，就算他问一千次，她的答案都不会变――她一定会走！

兰幽不语，冯远宾自然不会再耗下去了，“收拾些东西，我们去江南，到江南时，正值早春，江南春色最醉人，你跟我说过你早就想去看的。”

一会儿功夫冯远宾便收拾了所有的东西，站立在兰幽身侧，示意和他走，兰幽忽而看向他，眼神里是不可置信，“你的琴呢？”

“我早就不弹了”，冯远宾不以为然，“在你被带走后，我亲手将它砸断了。”

“为什么？”兰幽轻细的声音里藏着微微颤抖，第一次，话语里带有着质问，“你是一个琴师啊，那时你们冯家祖传的古琴，你将它砸了？”

冯远宾却笑了笑，“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我的命都是你的，家里的祖宅，那把祖琴，又算得了什么？”

心口的压迫之感强烈上涌堵得兰幽无法开口，太过沉重……她欠他的，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