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目光便轻柔了许多,把一件大浴衣披在无瑕身上,将她抱了出来,柔声对解雨道:“天还没亮,店家还没起床哪,你先将就著洗一把吧。”又问她见没见到桂萼和方献夫。
解雨只说了句:“两人早就进京去了。”便把头一别不再理我,可眼睛却不由得往浴桶那里飘去,犹豫半晌,突然道:“那,你出去!”
“喂,我这副模样怎么出去嘛!”
虽然我早就料到桂、方二人该动身去北京了,可闻言心中仍不免有些失望。就算沈希仪用的是八百里加急快报,一来一往恐怕也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而宝大祥的案子却是实在拖不起呀。
“你本来就是淫贼,怕什么?”解雨没好气地道,然後跑到无瑕跟前摇著她的胳膊央求道:“玉姐姐,你陪我洗好吗?”“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呀?”
一大清早李之扬就跑到了悦来,见到只披著浴巾的我不由得目瞪口呆。
“被人赶出来了呗。”我朝隔壁努了努嘴,那边隐约传来女人的嘻笑声,李之扬恍然大悟,顿时松了口气:“这么说来,老弟你昨晚在床上辛苦了一晚喽?”
“难道我能飞上天去做呀!”我没想到他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结论,不过这结论著实有利於我,我便半真半假地发起了牢骚,又问他一清早跑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之扬看了我半天没看出破绽,叹了口气道:“昨晚有两人夜行人闯进了府衙,盗走了宝大祥的走私帐簿,伤了十几个弟兄,我还怕是老弟你干的呢。”“是吗?”我喜形於色的表情让李之扬顿时皱起了眉头:“别情,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和宝大祥是什么关系?”
我没接茬,却问起了那些兵丁伤得到底重不重,其实我是问给无瑕听的,自从她知道自己怀了身子,心肠就更加软了,就连蝼蛄蚂蚁都不忍心伤害,说是要给肚子的孩子积攒些福分,今日虽是为了我而动刀动剑,可她心里定然不太好受。
听李之扬说那些兵丁并无大碍,我心中也是一阵轻松。
“帐簿丢了也就丢了,人没事就好。”我安慰李之扬道:“大不了再从殷老爷子那里取口供呀。”